侍读突然笑起来:“我十九那年,年少轻狂。觉得人人不如我,心比封状元还傲。可惜了当年没敢先走一步,最后反而慢了一拍。” 凭啥觉得人家十九岁就不行啊? 他觉得自己十九岁都很厉害了,人封凌比他还厉害,确实可以上去试试。 侍读想通,不再质疑洪学士的选择。或许他们这类天赋异禀的人,才更加能够理解同类人的想法。 关于封凌的议论远不止翰林院内部。 所有官员都对封凌充满了好奇,也想知道他能在这次经筵讲出什么效果。 老丞相坐在固定位置上,老神在在,似乎半点不担心接下来的经筵。他身边坐着六部的官员,为首的是吏部尚书,其后是其他几位,户部尚书傅尚书居中。 以前经筵讲课,皇帝先到,然后让文武百官进来站着一起听。刚开完早朝就还要站着听经筵,对臣子们来说挺累的,后来就逐渐更改,到某个老喜欢逃学的皇帝那儿,就成了臣子先到,皇帝后来。 至于皇子,以前是皇太子才有地位听讲,到了如今,则是年到十五的皇子皆可出席大讲。如今符合条件的皇子有七个。年纪最小的是十四皇子,今年刚满十五。他们则是坐在百官前头,代表了皇权地位。 后头的工部尚书桂尚书与傅尚书关系这些时日还不错,说起了封凌:“听说封翰林与傅小姐关系不错?” 傅尚书笑着应声:“是尚可。十五公主的品鉴会上一见如故。如今议了亲,过些时日就定下日子。” 桂尚书忙拱手:“恭喜恭喜,明年看来就能吃到喜糖了。” 旁边几位尚书纷纷道喜,傅尚书一一含笑回了。 老丞相抬了眼皮,也与傅尚书道喜:“不卑不亢,出入有分寸,是喜事。” 他是在夸封凌。 能让老丞相夸一句,让傅尚书也自得了一下,颇为欣慰客套了两句,看向随时准备讲课的封凌:这人是真的不错,还挺给自己长面子的。 “陛下驾到——” 所有臣子立刻集体站了起来,恭迎皇帝的到来。 经筵很是讲究,因为人多,更要维持好场面。皇帝身边跟着锦衣卫,其后还有二十名武将在侧。武将们集体穿着官袍,但武器依旧在身侧,以防有突发事故。 封凌站起身来,一样恭迎皇帝的到来。 皇帝在位置上坐下,鸿胪寺官员和展书官分别给皇帝搬好桌子,展开书。 大殿里众人一声令下后,齐刷刷叩首:“参见陛下。” 除了这一声外,安静得很。 皇帝在位置上开口:“都坐。” 他看向讲座那儿的封凌,颇有兴致:“今天这场经筵,特地让封状元来讲,诸位可要好好听了。” 在场除了皇家,年纪最小的就是封凌。皇帝现在让百官好好听封凌讲课,让人都隐隐有种捧杀的既视感。他们不忍怀疑,却心中忍不住还是带上了疑惑。 唯有被点名的封凌并不疑惑。 他对老皇帝这行为相当习惯。 封凌朝着皇帝行礼,站到了讲台前头,用能让全宫殿都能清楚听到的声音开口:“陛下广招天下士,诚纳四方才,唯才是举,任人唯贤,这便是臣今日站在这儿的原因。” 一句话,先将夸人的话夸到位。 “臣没法说自幼,毕竟现在还年幼。”封凌转口一句调侃年纪,让原本严肃犹疑的大殿内陡然轻松起来,不少官员唇角带笑,还有人忍不住含笑摇了摇头。 封凌继续说着:“臣多年前侥幸拜了后湖刘大人为师,这才得以在殿试上得一功名。满纸看似荒唐言,却是臣认为,以陛下雄韬武略,必能让天下达成的。” 傅尚书听着封凌一口一句奉承,哭笑不得。 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