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门口的事已入了长辈耳,脑袋靠着车壁上撞了一下,但还强作镇定:“我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但做归做。 她就算乖乖的,谁还能拦得住封状元? 傅辛夷和良珠都清楚这一点,不过并没有戳破。 等马车到达花铺,傅辛夷下了车,进门就迎来了得到消息的吴掌柜。 吴掌柜好些天没见着傅辛夷了,要不是知道傅小姐病了一场在家休养,险些以为傅小姐仅是玩票,将店铺忘了一干二净。 他殷勤拱手:“小姐,店内都装扮得差不多了。我与您上回说的那位掌柜也联系上了。花草我们随时都能进过来,就这墙面摆设和东西怎么卖,还得您亲自来看。” 傅辛夷知道这点:“嗯,我这些天又做了些画,让人一并带来了。” 她身后立刻有人将从傅府带来的画取出来,在傅辛夷的吩咐下,开始往墙面上挂。 良珠则取出了傅辛夷交给她的图纸,去和帮工小二小吕说傅辛夷的那些个买卖设想。 一时间店内忙碌了不少。 傅辛夷见墙上画多了起来,继续和吴掌柜聊:“对了,你上回与我说找到的姑娘呢?” 吴掌柜一拍手:“刚一忙差点给忘了。姑娘晚些就来。她今个白天要在家里帮母亲做女工,我们这边没敲定她,事情也没有,便也没法给她银钱。” 拖了那么久,傅辛夷略有歉意:“是我拖着了。她叫什么来着?” 吴掌柜有将资料送到傅府给傅辛夷看过一眼,不过很多事情不能放在纸上直说,还得私下里才好开口:“叫任欣颖。家里是四口人,都是正经人。她母亲带着她改嫁,一家四口挺好,就是任欣颖原先父亲叫任巡,三年前科举高中,但很快自缢。前些天翻案闹得厉害,所以一家人这段时间生活不太容易。” 傅辛夷微愣。 这么一听,没想到还是个听说过的。 吴掌柜搓了下手:“本来这样的姑娘,我觉得不太适合留在铺中。太过耿直的姑娘,就怕拉不下脸面招待贵客。但她长得还成,手脚灵活,要价不贵。现在会画画还识字,又出来讨生活的实在少了些。” 识字是什么概念? 以后铺子里要接待的指不定都是官人家中女眷。万一碰上个才女,他们这儿招待的连听诗词都听不懂,还怎么做生意? 当然,主要还是便宜。 傅辛夷又问了一声:“还有呢?” 吴掌柜懵了一下:“啊?” 傅辛夷看向吴掌柜:“我们再加点钱,找个更加没问题的姑娘也成。京城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优先推了她过来?” 吴掌柜没想到傅辛夷那么敏锐,更讨好笑了笑:“还有就是,她和京中巡逻值守的郝康安挺熟的。以后我们要是碰上什么刻意刁难的客人,处理起来方便些。小姐身份不一样,哪能亲自出手应付那些。” 傅辛夷觉得这吴掌柜有点意思,短短时间内连人和谁挺熟的都查出来了。 “那我见一见,还成我就留下了。”傅辛夷朝着吴掌柜颔首。 吴掌柜见傅辛夷同意,当然高兴连连搓手,更加积极起来。 铺子里加上了画,增添了一些盆栽,一下子亮堂了很多。 柜台后面那面墙已种下了会爬墙的三叶地锦,绿意正浓,就等它自个儿生长,随后布满整面墙。花鸟铺送来的三叶地锦初看非常普通,但到长满整个墙面,每个季度能惊艳不少人。 三叶地锦是会变色的,成片坠下后,就将会从绿色变成黄绿,再从黄绿变成黄红,最后从红又变成红绿。一年四季不同色彩,和四季月季异曲同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