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微抬头看向封凌。他们靠得太近,近到呼吸和心跳都能察觉到。 封凌在漫天喧嚣声音中,低声说了一句:“二十载,好在仍是少年。” 初听,像是在说自己活到近二十,还好还是个少年,可以与你相遇。细算,是在说他自己上辈子后来的二十年有点浪费,还好再有一次机会。 傅辛夷也不知怎么,听得这话,愣愣出神,鼻头发酸。 她知道他很不容易。 “接下去的事情,多交给我就是。”封凌话中带话,用左手扣住少女,继续骑马前行。 马动起来,被扣住的傅辛夷,脑袋不得不埋在了封凌的胸前。 她不知怎么,眼泪止不住就开始流,轻易打湿了状元郎的大红袍。 她的性子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她想东想西,今日一个念头,明日一个想法,今天震惊,明天委屈,后天又想不明白装作想明白了,混乱得要命。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一个人,如同无根之浮萍。 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讲。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却又成了这个时代的人。她矛盾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结果封凌这么一扯,好像将她这个浮萍给扯住了。 他在告诉她:别跑了,有我在。 第81章 轻狂本就该是儿郎本色。 街道两旁扔手绢的少了, 扔花的多了。呼啸声口哨声调笑声远超过了原先狂热的欢喜, 身后的进士们互相看看,脸上含笑, 偷偷交流着八卦。 进士中的骆康作为最早的“知情人士”, 当然将秋闱就“相爱”这种说法传递了出去。 一段路下来,大部分人都听信了骆康的谣言。 什么你乃大家闺秀, 我乃平民小生,一见钟情, 二见倾心。待我金榜题名日, 我街头纵马,你酒楼相望。这个一见钟情的时间点,还是在秋闱。 那时候真是天与地的差别,门不当户不对。 一群进士啧啧出声, 心里头还怪羡慕的。怎么自个年轻时候就没那么一个相约的姑娘?多想了两下, 又想到自己家中候着的妻子,忍不住再笑了两声。 他们胡乱想着, 怎么也想不着那会儿傅辛夷对封凌的态度, 还完全属于“离我远点”状态。 人啊, 总是逃不过真香定律。 傅辛夷好半响恢复过来, 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睫毛那儿缀着小泪珠, 她看着状元郎胸口一片湿润,觉得自己简直丢脸到了极致。今日之后,京城谁还能不知道这么一出?怕是全天下的话本都敢添笔加墨,对他们之间的故事大写特写。 她蜷缩在封凌怀里, 脸红耳烫。 想拉开点距离,可因为在马上,马蹄一踩,后背一颠,她脑袋就直往人身上撞。几次稍试探后,傅辛夷自我放弃,脑袋干脆搁在封凌胸口。 这点细微动作,封凌感受得很深。 他轻笑了一声。 贴紧状态的轻笑,当然是能震到人。傅辛夷感受着自己倚靠身躯轻微的震动,哼了一声。 科举一甲三人组全是人精,拍马屁和看颜色能力一流。状元郎身后的榜眼和探花挤眉弄眼,却一直都没开口调笑。别开玩笑了,就姑娘身上那套衣服,全京城没几乎人家穿得起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