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府上,呆坐在书房里一盏茶的时间,还在考虑封凌到底醉没醉的事情。然而当事人肯定会回答他没醉,其他人又都会觉得他必然醉了。 天渐黑,傅辛夷无法再呆在书房,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后睡下。 不想了,再想也无用。 …… 百姓们的大年很快过去,官员们欢喜迎来自己的假日。 傅辛夷陆陆续续接到不少女眷约好的单,在书房里埋头设计起了各种作品。她其实不画稿也能靠着想象将花拼接出来。但一考虑到以后还要请学徒学习,便给自己多设了一个步骤。 与此同时,桂晓晓逃婚的事到底是没能压住,在京城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桂晓晓的行为有多么叛经离道,那卢家就被嘲得有多不堪。 傅府傅辛夷有先生上课,自然会听女先生说两句。 女先生本以为傅辛夷会问她,却迟迟没收到问话,于是主动提了这事:“桂三小姐的事,你可有听说?” 傅辛夷应了一声:“听说了。” 女先生又问她:“你怎么看?” 傅辛夷拿着毛笔,临摹着边上封凌的字帖,一笔一划,规规矩矩:“用眼睛看。” 女先生被噎了一下,随后又问:“可觉得她确实叛经离道?” 傅辛夷将一个字写好,看和封凌的字有了几分相似,心中满意。她搁下笔,抬头看向自己先生:“先生曾经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桂府为什么要给桂三小姐找这样一宗婚事呢?” 她提出了自己看法:“卢家不错,卢旺申不错。他们觉得桂晓晓嫁过去也会过得不错。然而如今来看,卢家不行,卢旺申不行。桂晓晓嫁过去,一样不行。” 女先生点点头:“那她没必要逃婚。按着章程退婚不就行了?万一卢旺申今后再度发迹,桂三小姐又要如何应对?” 傅辛夷笑弯眼:“先生,桂三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人。要不是逃婚比退婚更适合,她又如何会选择这条路?要是卢旺申发迹,他也只能怪桂三小姐,却无法怪桂府其他任何人。这就是她的选择。” 桂晓晓和自己不一样。桂晓晓身在桂府,长在桂府。在她心里,桂府一切高于她自己。她可以声名狼藉,但桂府不可以。傅辛夷若是在她那个位置,或许就做不到这样彻底。 女先生神情缓和:“你说的是。但写文章不能这样来说,你得引经据典,用先人先例来证明自己说法的正确性。观点要合乎大流,不可太过偏。” 傅辛夷:“……” 她没想到话题还能偏到写文章上,笑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先生,我的字最近可有进步?” 先生看了眼:“学了个皮,神差远了。” 傅辛夷看向封凌的字,心想:自然差远。这人会的远超过她所能想象。 好在傅辛夷这人有的是耐心。 她用剩余的钱找绣娘做了两副手套,又等着铁匠铺将一件件工具送来,一边写字画画,一边开工做自己临时能够做出来的花画。 春日来临,迎春盛开,樱桃花和望春花接踵而至。 京城里逐渐又开始约起了踏青和诗会。 居于傅府中不怎么走动的傅辛夷钻在钱眼里,持家做画,半点没被外头的纷纷扰扰打搅。 她书房里如今花香四溢。墙面以前搁着的字画一一撤去,全临时挂上了她的作品。一副一副接连上去,每一副用的花都不一样。尺寸从小巧的一直到一两米见宽的,都有。 这段时间,她还尝试了一个方法来保存颜色的同时并去水。用热油和水混合,再将花充分浸进去,再取出后丢干燥剂里一段时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