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见管事给了台阶,也知道桂晓晓这回来得蹊跷,温和笑笑:“那我带人去后头看一眼。” 管事见傅辛夷有自保意识,欣慰点头:“好。” 傅辛夷跟随下人前往后门,路上随意问了两句:“桂三小姐一个人来?看着心情如何?” 下人一一回答:“桂三小姐带了一个马夫和一个丫头。她心情看着不是很好,脸上都没什么笑。不过也不像是有急事。” 傅辛夷想起卢家的事,应了一声。 桂晓晓与卢旺申的婚事似乎还未彻底取消,至今为止处于名存实亡状态。外头传闻很多,卢旺申反正是不肯退婚,桂府那儿则是至今按兵不动,既不帮卢家,也不取消婚事,让人看不太明白。 傅辛夷带着人走出后门,一眼看到停靠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边,桂晓晓坐在板凳上,身上裹着毛球一样厚实的绒披风,手上还拿着不知道哪儿顺来的瓜子在嗑,脸上表情算不上心情好,不过也看不出心情特别焦躁。 傅辛夷微弯腰侧头,朝着桂晓晓温和笑起来:“晓晓,你怎么从后门来?” 桂晓晓抬眼见着傅辛夷,忙把自己手里瓜子往身边人怀里丢,双手拍了拍抖落一点手上碎屑:“不进门。我马上就走了。临走来见你一面。” 傅辛夷愣住:“临走见一面?你要去哪里?” 桂晓晓拿手帕擦了擦手,朝傅辛夷笑了下:“蒙古。行李都准备好了,年前就走。还没定下什么时候回来。我爹说给我们约过年后见,可惜见不着了。” 傅辛夷眼眸注视着桂晓晓,没问为什么走,只挺起了身子:“你等等。” 她说完提起自己的裙子,转头就往府里跑,脚步飞快,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桂晓晓看着傅辛夷背影,呆了呆,问旁边傅府下人:“她回去做什么?” 傅府下人自然不知:“小的不知道。” 桂晓晓挠了挠脸,忽然就笑起来:“果然走前见她一面是挺有意思的。看着都心情好一点。”要是碰上她其她几个小姐妹,肯定一惊二哭三质问,到了傅辛夷这儿,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心便松了一半。 桂晓晓就在门口候着,时不时从身边人那儿再顺两颗瓜子嗑:“哎,早知道给傅家也带点瓜子,怎么车上就那么点?” 她的丫鬟头疼:“小姐,这不是您的马车,这是大公子的马车。连马夫都是大公子的人。” 桂晓晓叹口气:“哥就是不会享受。好歹桂府出来的人,准备点瓜子都那么小气。” 傅府下人听着偷笑,心想着桂家三小姐果然不愧是不拘小节名声在外。 匆匆跑回府上的傅辛夷轻喘着气,拿下了自己墙面上挂着的水仙画,覆上一层白纸后慢慢卷起。干花时间还未够,如今并没有到一碰即碎的地步,还能卷起。 她用绳子系好画,连盒子都来不及寻,又提起自己的裙子,穿着自己柔软鞋底的刺绣小红鞋,飞快朝着后门跑去。 到了后门,傅辛夷一看见桂晓晓,就跑到桂晓晓面前,将自己手里的画塞给她:“这是我做的。你要是喜欢,带着一起走。花是干的,时间久会变脆,你千万不要一直卷着。到了地方就展开来挂着。” 桂晓晓听了一个莫名其妙:“什么画是干的?” 傅辛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是花,花,我用花拼的画。” 花拼的画? 桂晓晓看了两眼傅辛夷,试探性展开了自己手上的画。画卷一露出里头的东西,便是一张隐隐透着后头内容的一张白纸。白纸后是还算柔软的水仙花瓣。 当画完全展开,取下白纸,一整簇水仙便跃然纸上。 是真的跃然纸上,因为是真的花。 桂晓晓闻着画上隐隐透出的香味,惊诧看着这幅画:“这能放几天?七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