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喂猪,梁大哥还说了,部队的猪,那也是了不得得很,叫军猪,这喂猪的兵,除了每天要负责几十头猪的吃喝拉撒,还要懂得啥子卫生防疫、科学喂养,是个实实在在的‘技术活儿’,一点都不比开车打枪放炮容易!” “说是这样养出来的猪,才膘肥体壮肥得流油,就等着过年时挨上一刀,给战士们舍身取义,打牙祭,那什么,振洲哥,我说得对吧?呜——” 邵振国叭叭叭的,越说越激动,越讲越亢奋,唾沫星子也越喷越激烈,说到“高、潮”处,正要向邵振洲求证呢,冷不丁嘴巴忽然“呜”的一声,被人毫不留情地堵上了! 却是邵振洲从挎包里掏出来一块压缩饼干,直接给他塞到了嘴里。 邵振洲:这臭小子,再哔哔下去,口水都砸在老子脸上了! 至于真的不是因为“黑历史”被扒,他才故意“封”人家的口? 邵振洲同志冷漠脸表示,嗬,喂猪又如何?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部队,喂猪同样是战斗力,猪场同样是战场! 而且,这喂猪的大事业,他其实也没干太久,也就喂了半个来月吧,就被从炊事班又重新调回了战斗班,至于个中缘由,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因为嘴巴里被塞了东西,邵振国的聒噪声,暂时偃旗息鼓了,而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囍娃儿和夏居南,面对邵振洲的“暴力”行为,在短暂的怔楞后,不由嘻嘻嘻地嘲笑起邵振国来。 跟着,无师自通地接过邵振国的“大旗”,掀起了新一轮马屁风。 囍娃儿朝邵振洲竖起小小的大拇指:“哇!振洲哥,你还在部队里喂过猪啊,这个我晓得,五叔公说过,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振洲哥你喂的猪,一定也是最厉害最肥壮的猪!” 夏居南拼命点头,对囍娃儿的说法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至清至纯的崇拜:“嗯,邵大哥最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向邵大哥学习,长大后,要像邵大哥一样厉害!” 两个小家伙的彩虹屁又香又脆又响亮,听得夏居雪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波潋滟。 记忆中的邵振洲,虽然有一副热心肠,但寡言少语,带着几分疏离感和压迫感,给人以一种极端冷静、自持的感觉,倒是没有想到,这人年少时,性子里竟然也有如此冲动、莽撞的一面…… 夏居雪正感慨间,邵振国已经对着被硬塞到嘴里的东西,发出了类似尖叫鸡般的兴奋叫声,丝毫没有对邵振洲的这一“暴力”行径表示任何不满。 “嗷!振洲哥,这是压缩饼干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嘿嘿嘿!” 邵振国心里乐翻了,真不愧是他从小到大真心实意喊了那么多年哥的人呢,瞧瞧瞧瞧,硬是够意思得很,就算是要堵他的嘴,也堵得让他心花朵朵开! 这部队的压缩饼干,可是顶顶好的吃食呢,甜咸酥脆,又有油又有糖,好吃还管饱,连公社的供销社都没得卖,要托部队的熟人才能买得到呢,这一口,他都想了整整三年了! 邵振国三下五除二撕掉饼干的外包装,也不怕硌牙,美滋滋地“咯嘣”一声,就是一大口,跟着,跟着,一双眼睛立马就美得眯了起来,嗯,就是这个味儿,嘻嘻嘻! 心情美了,就要表示,用本地话来说,就是要“找个歌儿来唱”。 所以,美上心头的邵振国,也不管外头雷声正大雨声正酣呢,就风骚骚地吼了起来,索性,吼的还算应景,不算辣耳朵。 “天上的云彩儿黑下了,地上的雨点儿下大了,阿哥有心约妹妹哟,雷鸣雨大不传音——” 邵振洲无语地瞥着这个铁憨憨族弟,丢给他一个十万分的嫌弃脸。 随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