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吴四被一击而中,疼得连连吸气——草,这小娘们,看着一副娇嫩嫩好欺负的乖模样,下手倒是又狠又蛮,比他们队里的那群泼辣货还呛人! 罗老四这边被吃了暗亏,吴大裤衩则在短暂的惊愕后,幸灾乐祸地哈哈哈大笑起来,也不上前帮他的塑料兄弟,而是袖着手,笑得像只踩雏的公鸡般,一边看戏一边起哄架秧子。 “哎哟哟,这妹仔儿够辣够泼,有盐又有味儿,老子喜欢!老四你完蛋啰,连个妹仔儿和两个岁娃儿都收拾不来,趁早把你的烂裤子脱了罩到脑壳上——莫丢人现眼啰,哈哈哈!” 而夏居雪的这一出手,也让夏居南和囍娃儿不由楞了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的两人很快再次抄起石子,火哧哧地向罗老四发动了又一轮进攻,给夏居雪助力。 三面夹击,再加上狐朋狗友的拱火,彻底点燃了罗老四的暴脾气,他像头蛮牯牛般,满脸通红,两眼冒光,青筋凸爆,忍着痛一把抓住了夏居雪再次甩向他的旅行袋! “格老子的,老子本来还想跟你们吃一碗和气汤圆儿,你们非要死心眼子,在一个牛角尖里憋死,那就别怪老子不客——嗷!” 罗老四扯着嗓门高声咤骂,但最后一个“气”字还没有喷出来,又一块石头子儿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后头像炮弹般飞了过来,精准射中他的膝盖骨儿…… 这次是真的痛得飙泪的罗老四:“嗷!” 石头子儿,自然是邵振洲射出来的! 即便三年前和夏居雪的接触短之又短,但邵振洲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夏居雪的背影,刹那间,瞳孔剧震,且立马有了行动。 快!狠!准! 所以,未等罗老四看清石子的来路,一阵钻心的刺痛感就袭卷而来,他再次“嗷”的一声,爆发出一阵货真价实惊天动地的猪嚎后,噗通一声,直接在夏居雪他们跟前摔了个狗啃屎。 随即,整个人就像一棵被秋风横扫而过的枯草一般,萎了。 夏居雪:…… 就在夏居雪愣神间,身后一阵疾风掠过,眨眼间,眼前就多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绿色身影,在他们三人和罗老四中间,撑起了一道安全的绿色屏障。 被摔得龇牙咧嘴眼冒金星的罗老四,尚未意识到危险临近,一边像只折翅的鸟儿般,扑棱棱地想要爬起来,一边从喉咙眼里发出咯喽咯喽的咒骂声。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是哪个砍脑壳的小鳖蛋子下的黑手,看老子——” 正骂着呢,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大长腿,草绿色长裤,草绿色军用解放鞋,随着他的口吐芬芳,那双脚又在他身上揣了一脚。 这次的力道,跟刚刚的石头子儿比起来不算很大,却足以让罗老四心里一个咯噔,公鸭般嘎嘎嘎的骂咧声,戛然而止。 他一双贱兮兮贼溜溜的老鼠眼转了转,有些心虚地抻着脖子,往上瞅了一眼,不由一个哆嗦,暗打了个噤子。 眼前,站着一个身板硬实、个高腿长的大男人。 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冷眉厉目,不怒自威,那摄人的目光,就像是两个打磨成型的剑刃之锋,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 罗老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用想,刚刚那让他膝盖痛得麻飞儿麻飞儿辣飞儿辣飞儿的石头子儿,肯定是这男人的杰作! 而更让他心头发怵的是,男人那两束如剑的寒光,正冷冰冰地盯着他,就像盯着个十恶不赦的阶级敌人,吐出来的话,也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寒意逼人,还带着几分和他身上的军装不太协调的“匪气”。 “就凭你,也配自称老子?嗯?来,你倒是先跟老子说说,你又是哪个大队的砍脑壳鳖蛋子,想要对哪个不客气,又怎么个不客气法,嗯?” 第3章 小夏知青 都说慈不掌兵,邵振洲十七岁入伍,十年军旅生涯,兵味早浸入骨髓,那是一种需要经过革命大熔炉多年的摸爬滚打淬火磨炼,才能锻造出来的精气神。 当然,这种精气神,此刻在罗老四眼里,就是满满的煞气。 所以,尽管公社的高音喇叭里,那铿锵有力的女声三天两头地宣传“军民鱼水情”,但罗老四就是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跟他谈什么“军爱民”、“民拥军”,他要是敢说错一个字,下场绝对会比刚刚挨的那一石儿还要惨。 识时务者为俊杰,泼皮二流子也是有眼力劲儿的。 罗老四也不敢乱动了,就维持着半趴下的姿势,困难地咽了口涎水,结结巴巴地服软讨好:“解,解放军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