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裴克胜找自己是为了加工资。 回春堂制药厂真不是人待的,压榨得最狠的就是临时工。 干的最多,拿的最少。 别看只少了五块钱工资,很多真善堂有的福利待遇,回春堂这边都没有。 连饭堂都要自己出钱,说她不是正式工,不享受饭堂包餐的待遇。 生活水平直线下降,钱丽梅心里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熬到裴克胜找自己,她忙不迭就过去了,兴许还是为了转正式工的事儿呢。 结果刚进办公室,迎面一个文件夹砸了过来。 绕是她躲得快,脸上也被划出一道血痕。 “裴主任,你干啥呢!” 她还盼着自己能二婚呢,要是破相了咋办。 裴克胜两只手撑在桌上,目光阴鸷地盯着她。 “我问你,真善堂皴裂膏的药方是哪里来的?” 钱丽梅捂着脸,心虚地低下头。 “就真善堂那里抄下来的呗。” 不过不只是她能抄,大家都能。 裴克胜恨得咬牙切齿,难怪他把钱丽梅挖过来,真善堂那边一点反应都没。 合着是笃定她抄过来的东西都是些没用的! “可你没说的是,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对外开放的!” 钱丽梅缩了下脖子,“那你们自己也没问呀。” 裴克胜怒不可遏,抓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 “要是动动手指就能拿到的东西,那还有什么好稀罕?你当我冤大头呢!从今天开始,给我滚出制药厂,没用的东西!” 亏得他还给她发了工资。 钱丽梅脸色大变,顾不得害怕,大步上前质问:“裴主任,你这是啥意思?当初让我抄真善堂皴裂膏的方子,是你们让做的,我不管这个方子有没有用,反正我给你抄来了!现在真善堂不要我了,你就得负责!” 她声音尖锐,轻易就能穿透这不怎么隔音的木门。 裴克胜脸色变换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这个蠢货,这是能乱说的吗? “你…你给我闭嘴!闭嘴!” 钱丽梅心想,他都不让自己干了,凭什么要闭嘴。 “我就不!你不要脸,我比你更不要脸!你要是想把我开了,我就到处嚷嚷,说你和我乱搞男女关系,我带着儿子上你家吃饭去!” 裴克胜脸色煞白,眉头的细纹皱得能夹死蚊子。 “你胡说什么!你给了我一个没用的药方,我还不能说你了?” “我呸!人真善堂都能这样做,你们咋就不能?肯定是你们没用!” 裴克胜气得脸通红,“你放屁!如果是一样的药方,同样的制作方法,我们回春堂的制药仪器更先进,效果不可能差这么远!” 钱丽梅刚想反驳,听到他的话,话音顿住。 “会不会是药材的问题?成柚他们用的药材,听说是从永城那边专供过来的,从不用其他地方的药材。而且,她还在燕郊弄了个特别大的药材园,打算自给自足。” 这些在真善堂都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她一个打杂的都知道。 大家其实也在猜测是不是药材的原因,加上梁大夫曾经说过,真善堂的药材确实比较好。 裴克胜沉着脸看她,“药材,你确定?” “当然不确定了!这都是我猜的,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啊。” 钱丽梅现在可不怕他,反正都撕破脸了。 与此同时,被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 给了他肯定的答复:“真善堂所有的药方都是公开的,就放在药堂中央,随便来个人都能翻,我还抄了一份。” 裴克胜怒气充斥着胸腔,心里恨不得把钱丽梅撕碎了。 看来和国营药店那边的合作,没戏了。 “主任,国营药店那边说了,合作到此为止。还有,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份报纸。”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