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安无所谓地道:“和尚都可以还俗不是吗?用她一个人换整个部落的平安,孤相信那群家伙肯定很愿意。对了,你话还没说完呢。而且什么?” 他迫切的想知道,让南禹民求而不得的女子,到底还有怎么的苦衷。 南禹民忽然跳下床,朝着南禹安磕下头,“臣……罪该万死。” 气氛有些不对,南禹安面色稍敛,“怎么回事?” “臣……臣已经擅自娶了那女子做王妃。”南禹民紧张地说,手上青筋突暴。 原来如此。 嘴上说着侍奉守护神,可世间哪儿有女子能耐得住那种孤寂?特别是像那种一生未见过多少男子的女子,此生必然见一个贴一个。 南禹民对那女子来说,无异于脱离苦海的浮木。 “孤不怪你,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在藏着掖着了,改日带进宫给孤瞧瞧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失控,不顾对方身份。”南禹安放松下来,身子不自主向后靠下去。 但这事和沐潇湘的事两码事,南禹民说不清的。 南禹民却还没有起身,他凝着南禹安绣着黑色蛟龙的靴子,眼一闭心一横,脱口道:“她…其实已经死了,臣弟娶的是一具尸体!” 南禹安拿东西的手一抖,整个杯子落到地上,随即四分五裂,茶水溅湿了南禹民的膝盖,整个裤管冰凉湿黏。 他闭上眼,心中那个大鼓敲得震天响,似乎下一刻就会敲破那一层薄薄的壁室。 此生最荒唐之事,莫过于娶一具尸体了吧? 南禹安脸色说不出的严肃冷峻,“你说……你娶了一具尸体?” “……是。”南禹民咬紧唇瓣。 南禹安心里百转千回,震惊大过于那股怒气。 也仅仅只是震惊而已,他根本生不起多少气来。如今这般,他倒是觉得少了许多负担。手上忽然有了把柄。 相信君长戚也很乐意一下子除掉两个对手。 那就真的是他一家独大了。 可是南禹安却不想如此,他有自己的思量。他敛去唇畔微不可察地笑意,道:“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你就完了。” “臣弟知道。” 南禹民惊讶于南禹安没有生气,心里却是高兴起来。 只要再拿到沐潇湘的红檀佛珠,那他的日子便完美了。到时候,只要拥有鲜于濉,他便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鲜于濉的身份,可以让她重现于阳光之下,不用再日日靠着月光保养,不用再担心严风会刮擦到她娇嫩的肌肤。 “那时候,君长戚也会趁机夺取你手上的兵权。加上御史台那群老家伙的一个赛一个的上书,那你就会彻底沦为傀儡。我们南家……就完了。你想想悦白,她都还没成亲,若没有你守着……”说到那唯一的妹妹,他的眼神也不自觉柔和了起来。 唯有女子,才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南禹民也想过这一点,坦白说:“臣弟已经想过…带着王兄逃离王宫……” “荒唐。” 话未说完,南禹安便冷笑着打断他。 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给南禹安冰蓝色的绸子披风镀了层冷光,使他看起来更加神圣高贵。 他摩擦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失色的男人,说:“你想得太简单了。况且这南荣是孤的国土!是孤的王国!你让孤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逃走吗?不,就算死,孤也要死在一定位置上!” 南禹安狠狠地捏紧拳头,却无力得很。 “可是陛下……咱们现在连狗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