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死了!怎么就想不到一个别的出气方式呢!让堂堂天子侍卫去一个农户里偷鸡,真不知道到底丢了谁的脸。 柳安安闭紧眼睛,只要她看不见暴君的表情,就能假装无事发生。 褚余手指顺着在她下巴上勾了勾。 小姑娘比起刚入宫时,稍微丰|盈了一点,下巴摸上去手感甚是舒服。 他也懒得动了,逗猫似的勾着她的下巴,语气里含着笑意:“我的侍卫什么命令都接到过,可偷鸡还是他人生中头一回。你可知,他这会儿如何了?” “如何?”柳安安不解地瞪大了眼睛。 偷鸡还能……怎么样? 褚余:“因为偷一个手无寸铁的农户的家禽,一回宫就自我怀疑了,这会儿自请入暗室面壁思过。” 柳安安良心不安,她忍不住说道:“都是我,我吩咐下去的……” 当时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天子侍卫也是有尊严的,去偷鸡,居然会偷到自己的心理崩溃,要在暗室里面壁思过的地步。 她错得好离谱,哎。 “唔,他自己答应了,那就是他的错。”褚余心情似乎很好,哄了她一句,然后问,“你做什么去了我不问,旁的且放一放,我只问你,好好的,偷人家的鸡为何?” “你可知道,那一群鸡让侍卫们想尽了办法,头疼了几个时辰无处安置,这会儿全部都养在了侍卫所里。” 柳安安更愧疚了,这么一来,她真的不应该随意想出一个报复默大师的法子。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在报复默大师,分明是在折腾跟着她出去的那些侍卫们。 他们大多是官宦子弟,见过活鸡的都没有几个,更别说还要去偷鸡养在自己的住所里。 柳安安垂头丧气地,结结巴巴解释。 “因为,因为那个默大师说话太讨厌了,我不喜欢他……就想找个法子折腾他……” 果然,人是不能有坏心思的。看吧,她只是想要报复回去,就闹成了这样。 “我错了……” 褚余却捏着她的下巴勾着手指玩,漫不经心地:“你有什么错。他说话得罪你,你小孩子家想不通要报复,顺理成章。” “若是出不了这口气,偷鸡算什么,直接派人将他家拆了,留给他一地杂草,如何?” 柳安安猛地抬起头,正好移开了褚余的手指。 “别!” 柳安安摇着手:“倒也不至于!” 她虽然不知道默大师怎么好好的宫中红人混成了一个田园农舍的普通农人,但是她也知道的,农户的身家,大都在那个房子和家禽田地上。 她已经很过分的偷了人家的鸡,暴君这再去给人家把房子拆了,默大师若是一个硬骨头的,不愿意用自己的玉雕手艺卖艺维生,岂不是要沦落到……街头乞讨? 不至于不至于。她也没有那么小气。 “哦?”褚余收回手,好笑,“他得罪你,你也不愿意真的惩罚她,你却是个好心人,他该感谢你。” “定然是要感谢我的!”柳安安想到那默大师的话,张嘴差点都想要告状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咽了回去,悻悻地,“要不是看在他那张脸……” “哦?” 褚余的表情微妙了几分,那语气听起来倒是平和:“那张脸怎么了?” 柳安安回忆了一下,她摘下帷帽后,第一眼看见默大师时,是对他的那张脸有一种震撼感的。若是说他有什么天姿国色,那倒不至于,与他身侧的那个年轻公子相比,可能是不相上下,只他有种独特的感觉,与旁人的美貌大有不同。 “长得很好。”柳安安老老实实说道。 男人眯了眯眼,有一瞬间,柳安安居然觉着他有一种煞气。 “是么?” 柳安安以为这是在问她,她认真点了点头:“是啊。” “说起来,若是单纯论脸,默大师的相貌比我见过的大多人都要好。若不是玉雕的技术出众,凭借那张脸,他也该是京中风云人物吧。” “你说的没错。”褚余的手再次伸来,捏住了她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用力拧了拧。 “啊疼!”柳安安捂着自己的红脸蛋儿,气得瞪了他一眼。 闲着没事了就捏她脸蛋!脸蛋儿都要捏肿了! “默大师此人,我也记得一些。当年因为那张脸,也的确招惹过一些事,为求自保,他曾经差点划花了脸。” 柳安安立马不记得疼了,眼睛亮晶晶地听褚余说:“还有这种事!然后呢?!” “然后?”褚余眼神有些微妙,“有个人,保护了他。” 柳安安当即称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