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褚余轻易的放过了她。 柳安安如释重负,赶紧起身。 起身时,她手肘按到了褚余的衣摆,身子一晃,一头直接砸了过去。 被迫接到怀中人的褚余胸腔被砸,闷哼了声。 柳安安手忙脚乱往起来爬。 褚余却单手搂紧了她的后背。 “别动。” 他脸色不太好。 小姑娘不只是一头砸到了他胸腔,一手肘,又按到了他胃。 就算是他,也要缓一缓。 柳安安羞愧难忍,这一刻什么也顾不上,保持着靠在男人锁骨处的位置,闷声道歉:“对不起,陛下……” 道歉的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这两天好像一直在给暴君道歉。再把时间线拉长一点,好像是从之前起,她就一直在道歉中。 难道她就这么差劲吗,一直在做错事? 被自己的连番道歉给打击到的柳安安失去了信心,甚至怀疑自己在干嘛。 她一动不动,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小木偶。 连自己这一刻还在褚余的怀中都顾不上了,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怀里的小姑娘,一下子失去了动力。褚余扶着她的肩,想把她推开。 刚推了一点点,低头时,看见了她眼角的一丝光。 他松开手,单手搂着小姑娘的腰,懒洋洋往后一靠。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才吸了吸鼻子,手撑着两侧坐直了身体。 柳安安垂眸站好,瓮声瓮气道:“我去请教御医,该怎么照顾陛下。” 褚余没拦着她。 小姑娘现在像是一下子难过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了他生病,还是为了什么。 柳安安出去殿外透透气。 依旧是烈日当头。 中庭里处处都被阳光笼罩,有些耀眼,不可直视。 可这些热度现在对柳安安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她垂头丧气地站在回廊靠着柱子发了会儿呆。 还是想到陛下还在殿内等她,才强打起精神,捏了自己胳膊一把。 疼得她龇牙咧嘴。 疼。 柳安安揉了揉胳膊,疼就对了。 她犯了错,固然是她的千般不对,但是现在她要打起精神来,绝对不能再出错。 陛下何其无辜。 茶室里,御医并未走。柳安安缠着他写了足足三大页需要注意的地方。 御医都急了,怎么也凑不出来那么多忌讳,只放大了字,一个字写的斗大,看上去满满当当,这才敷衍住柳安安。 柳安安将这些奉若神旨,认认真真看完,一丝不苟牢记于心。 再次回到殿中,柳安安挺起胸脯,看起来对照顾人一事,成竹在胸。 褚余身体不适,只需要好好休息,按时将药用上,就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 柳安安在勤政殿陪了一天,从正午艳阳天,到入夜后月挂星空。 殿中没有旁的什么事需要她做。不过是褚余睡一会儿起身,她在旁边扶着他的手臂,给他借力。 再比如,让她去长案取来一些奏章,翻给他看。 一卷奏章的字迹大小相似,每一折字数基本相同,柳安安使了个绣凳,坐在美人榻的一侧,双手捏着奏章,背对着自己朝褚余展开。 她的视线一直集中在褚余的眼睛。 他看得快时,视线会上下扫动,柳安安在心中默默数着数,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翻开下一折。 殿内的沙漏转了一圈。 褚余漫不经心打量过小姑娘。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