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就收回视线,不敢妄自揣摩。 她静静站了会儿,屈膝行礼,提裙准备退回去。 她顺势抬眼,就这一眼,让她暂时停下了退后。 褚余未看她。他视线停留在半空的某处,紧锁的眉头下,他的眼底存着一份忍耐。 “陛下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柳安安小心翼翼上前半步,仔细打量褚余。 刚刚她只当褚余是有什么大事,可刚刚那一眼,柳安安忽地发现,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堂堂帝王,她更无忌讳的想,他一个暴君,杀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戾帝,有什么朝事是需要让他忍耐的? 定然没有。 既然不是朝事,那么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柳安安问出口后,见褚余终于抬眸看她。 男人困惑地用手指揉了揉额角,然后低语:“你倒是眼尖。” 这话无异于就是亲口承认,他却是有不舒服了。 旁边陪侍的大侍立即跪下去,嘴唇都哆嗦:“陛下身体不适,小的惶恐,是小的失职!” 柳安安看得都急了:“你在这里请罪作何,快去请御医啊!” 大侍恍然大悟,不敢爬起来,膝行几步,急促喊着侍人去请御医。 柳安安也不敢走了,手足无措站在褚余身侧,抬了抬手,然后又落下,颓然问:“陛下是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褚余经常会单手撑着额角,有时还会在太阳穴处揉一揉。多少有些像是头疾。 且听说头疾之人,更容易脾气暴躁。褚余若是头疾,好像对得上。 她是这样说了,褚余却盯着她,慢悠悠松开了自己撑着额角的那只手。 “朕并无头疾。”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腹。 “这里疼。” 柳安安看着褚余,又低头看自己,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后,确定下来。 这是胃。 褚余胃疼。 “是不是今日我送午膳来迟了,陛下饿得久了?”柳安安赶紧转身,顾不得规矩一路小跑去小室,端来了排骨汤。 “陛下且先饮一点,垫垫胃。” 这汤可不能放置凉,一路都是用暖碳煨着,还冒着热气。 她端来的时候,惊慌失措地,咬着唇一脸紧张,眼巴巴地。 褚余接过了排骨冬瓜汤。 “或许是真的饿了。” 等待御医来的这一刻钟,褚余慢条斯理将一份排骨冬瓜汤都用了。 他的仪态依旧优雅,半点看不出他还在胃疼。 满头大汗的御医一来,跪地给褚余问诊。 半响,御医收回手,叩首在地:“启禀陛下,陛下这是用了相克的食物,且近日寒性食物用得太多,冲撞了。陛下的胃一时受不住,这才导致腹痛。” 此话一出,站在一侧心急的柳安安瞳孔一缩。 相克的食物,用了寒性的吃食…… 这,这些天一直是她在给暴君做午膳,每一顿都是她挑选的食谱。 所以,所以暴君腹疼,是她之过? 柳安安惶恐不安地看向褚余。 “而且……”柳安安猛地回头盯着御医。 还有而且?! 她不安至极。 御医小心翼翼问:“陛下刚刚可是用了什么?” 柳安安白着脸抢先回答:“排骨汤!排骨冬瓜汤!” 她生怕有什么问题,将其中每一样食材甚至用量,全部爆了出来。 御医了然:“难怪……” “陛下本就有腹痛之症,偏冬瓜也性寒,用了之后还会加重腹痛。” 柳安安脸刷得白无血色。 她紧紧捏着袖角,眼神慌乱地落向褚余。 他今日腹痛,是她造成的。 褚余什么话也没说,只不耐地吩咐御医开方抓药。 御医不敢久留,开了药方就与小徒儿去一侧的茶室准备煮药。 瞧着气氛不佳,大侍也不敢留,奉上了一杯茶,悄悄退了出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