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散在身后,缎子似的垂下,衬得他竟有些几羸弱,但他目光并没半分怯弱之意,眼尾挑起,勾在霍震烨身上。 霍震烨脚下一顿,他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白准当然也有主动的时候,但今天不行,他才为了三巡耗费精力,又碰这样的祸事,霍震烨不想趁人之危。 “快点,凉了。”白准一仰下巴,示意他要喝巧克力奶,喝了半杯,推给他,“你也喝。” “我不喝这个,这是给你冲的。”太甜了,他还是更喜欢喝苦咖啡。 “我要你喝。”白准有些羞怒。 “醉了?”霍震烨端起杯子闻了闻,他倒的酒并不多,不至于喝醉,但看见白准面带薄红,他还是一口气喝尽了。 白准抬手掀开一角被子。 霍震烨这才后知后觉,屋里的纸仆都已经出去了,阿秀也不知躲在哪里,他了然闷笑,一件一件脱掉衣服,关灯钻进被中。 臂膀环上他的腰,手指轻按腰背,白准成日久座,一天下来,腰背酸痛。霍震烨试着给他按过一次,他从此上瘾,每晚睡前都要按一会。 可今天白准伸出手,两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两人的胳膊叠在一起。 一双坚实有力,一双略显单薄,单薄的那一双,带着坚实的那一双,向小腹下游走。 霍震烨陡然喘息,白准完全靠在他身上,长发又凉又滑,铺在他胸膛,这是……这是在向他求欢? 白准闭着眼睛,他明明知道霍震烨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依旧耳赤面红,心如擂鼓,他自己知道,今晚将不限于,用手。 霍震烨自然是满足他要求的,他连甜蜜的折磨都不舍得,总是照顾白准的一切需求,但今天他觉得怀中人有些不同了。 白准从来都是极能忍耐的,明明欢愉到了极处,但他依旧一声不吭。 可今天不同,他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声响,这轻吟声像支羽毛来回拨动霍震烨,挑动他的感官。 黑暗中,所有听、触、尝,都被他发挥到极致。 像侍弄天井中养的那朵娇贵昙花一般,扶根株,持茎芽,用指腹拭去精露。 白准枕在霍震烨肩上,他上身绷直,腿间轻颤,一手与霍震烨十指交缠,一手撑着床帐。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放纵的享受过,总是躲藏,总是骄矜,十分愉悦也要藏起五分。 这回他不再掩藏,他偏过脸去,鼻骨贴着霍震烨鬓角,嘴唇挨着他的耳廓,到极处时,他闷声一哼,咬住耳垂。 霍震烨被他这一口,咬上云颠。 天光乍亮,白准趴在枕上熟睡。 霍震烨还没睁开眼,就先笑起来,侧身吻上白准,看他不耐烦的皱眉,笑意更浓:“我去安排搬家的事,你等我回来。” 白准没有应声,霍震烨只当他是累了,飞快穿上衣服出门忙碌。 黑漆门刚一关上,白准就睁眼坐起,指尖轻动,纸人将屋里的东西都装进箱子,最后一个叠一个,自己躺进箱子里。 阿秀叫来大车,没一会儿屋中便被搬空了。 “先生,天井里的花要不要动啊?” 白准摇了摇头,天井里的花,厨房里的冰箱,还有堂屋中的留声机,所有霍震烨买来的东西,他一样都没带走。 小黄雀细爪抓住金丝笼,无声啾鸣。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