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川西北地区, 尤其在山区, 农历每月下旬的天不到七点钟就黒了, 而且很快黒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前往“永平碉”的公路上,一辆警车大灯的灯光将前方公路上的黑暗切成两辦,让车毫无阻碍的在两辨之间风驰电掣地行驶。车过之处, 黒暗又迅速合围恢复原状。 警车的驾驶室里,季一天目光炯炯地把握着方向盘,任凭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向黑暗冲击。车子的副驾位上坐着黄玉姝,后排坐着周明亮。 他们是在怀疑那行是内奸,而且让钟有全替代那行的职务后决定把利剑行动指挥中心转移到抓捕现场的。 此刻,三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冷竣。尤其是周明亮,严肃冷竣中还透露出些许焦虑。 把指挥中心搬向前沿是周明亮的决定。据说,季一天在向那行和钟有全分别下达指挥中心的命令后,他突然感到这样欠妥。于是,他立即决定把闭门指挥改为上第一线亲自指挥。实际上他是不放心钟有全能完全领悟他的意图而误了大事,造成一失误而成千古恨。 周明亮看了看手脕上的意大利夜光表,问季一天道: “老季,还有多少时间能到?” “快了,十多分钟吧!”季一天说。 黄玉姝说: “着急了是吧?早知今日,何别当初?你干嘛同意让那行当本案的侦查组组长,而且连成员都让他决定。” “还不是再莉书记的意见。要按我当初的意向,案子发生在符江县,就应该让符江县公安局掌头来侦破,市局指导指导就行了。再说了,谁知那行会变成内奸呢?”周明亮说。 季一天说: “哎明亮同志,不对哦!当初在案发现场,一切都是在你的领导下布署的哦!怎么能怪在再莉书记头上呢?那行当侦查组组长,人员由他点名也都是你在会上决定的。” 黄玉姝说: “不说这些了。也许搬掉了那行这块石头,钟有全同志的抓捕行动就会顺利了。我现在想知道,明亮同志,如果那行真是内奸,而且和丛重联手逃跑的话,你要怎么办?” “没说的,立即击毙!”周明亮干脆地说。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不仅辣还狠!你不怕杀错人?”黄玉姝说。 周明亮说: “不狠,这个案子就破不了!怕杀错人而不杀凶手, 凶手就会杀更多的人! 快到了吧?” “到了。”说着,季一天就“咕”的一声把车刹住了。 警车停在“永平碉” 楼下的停车场上。 十几个小时前, 这里由于发生奔驰车暴炸和警察抓捕逃犯,现场是警车云集, 警察熙来攘往。可现在己变得车去人空, 十分淸靜了,仿佛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周明亮、黄玉姝和季一天从车上下来,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情景让他们感到十分迷惑。 黑暗中,除了隐约耸立在半山腰的“永平碉”楼和远处山寨房屋里星星般闪烁的灯火外这里就是一片漆黑,一片寂静,连一个人花花也没看见,别说警察了。哪里还有半点抓捕逃犯的氛围?就连他们开车来到这里, 竟然也无人过问。 周明亮不禁发出三个问: “这里像抓捕现场吗?钟有全到哪里去了?侦查组的人和留下的武警特警们到哪里去了?” “我想,他们可能是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从而都追捕去了吧!”黄玉姝说。 季一天指着那高耸入云的碉楼对周明亮说: “明亮同志,看见那碉楼了吧?犯罪嫌疑人就是从这里沿着那边的石梯路逃进那碉楼,然后从地道逃走的。能不能上去看看?” 周明亮说: “好呀!我倒要看看,那碉楼里倒底有没有地道口?” “你是说那行在说谎?”黄玉姝问。 周明亮说: “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