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她怀疑花燃好男风时,齐棪还道南人保守,不如祁人。 如今可是将脸打得疼。 人家敢在大殿之上敬他夫人的酒,还敢当着他的面目不转睛地欣赏。 保守之词成了笑话,这简直风流过了头。 翊安侧身坐了坐,刻意不往那边看。 她虽爱看美男,却不想惹这个麻烦。 齐棪手从她背后伸过去,忽将她往怀里一带。 她吓了一跳,怕引起左右注意,没用力气挣扎:“你干嘛?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齐棪微微扬眉,霸道地说:“我要让对面那个登徒浪子知道,你男人还没死。再怎么看,你也不是他的。” 翊安听罢,先是匪夷所思,接着抿嘴偏过头去笑。 越笑越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 笑罢,她讽刺道:“齐棪,你越活越年轻了。” 这么孩子气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从前齐棪是个规规矩矩的小古板,现在倒是她在说“成何体统”,风水轮流转。 翊安嘴上虽笑话她,身子却配合,轻靠在他怀里,眉眼含情地喂他吃了一筷子牛肉。 魏琇在桌下,急拍着皇后的手,偏头朝她道:“你瞧,人家两口子不仅没在意,倒更亲密起来。” 皇后寻过去瞧了眼,温柔地笑出个梨涡来,“王爷总是大度的。” 大度才不是好事。不成。 魏琇见他姐又在喝那壶酒,又见齐棪那狐狸聪明得很,竟碰都不碰。 头疼之下,正想叹口气,气都提了起来,生怕皇后听了多心,便悄无声息地出了。 当下却也坐不住,招手喊高泉过来,附在他耳边吩咐几句。 吩咐完看向皇后,担忧道:“乏不乏,你且回去歇着,朕在这里就是。” 皇后摇摇头,柔柔地看他眼,低头笑:“臣妾想陪着陛下。” “若不是朕在这大殿上,半步不得有错,也定将你搂着。” 魏琇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欢喜,却只能无奈感慨了句。 …… 翊安独自缄默半天,拽拽齐棪的袖子,“我好像醉了。” “殿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齐棪几坛子醋下肚,恨不得叫人把郑昀那双眼珠子抠下来。 他没细看翊安的脸色,以为她说的是被人家含情脉脉的眼神看醉了,这才酸溜溜地调侃了句。 但翊安这回没与他开玩笑。 她常在外玩,酒量比一些男子还好得多,自称皇家第一小酒鬼。 可从赴宴到现在,统共没喝几杯,更别说玉奴赏的这壶,也就比清水多了点花香和酒味。 按理说,略感微醺便不得了。 可她现在的醉意太明显,头晕,脚下发虚,心跳太快导致整个人莫名兴奋起来。 也不知有什么可兴奋的。 她捏了捏眉心。 齐棪瞧出不对劲,头凑到她面前,马后炮般地责怪道:“让你少喝点,不听。” 语气却是温柔且心疼的。 翊安哭唧唧:“我难受。” 齐棪心一沉,君心难测,陛下别真在酒里下了剂猛药。 他拉住翊安的手,急切地问:“哪里难受?我现在碰你的手,会不会有莫名的颤栗感?是不是燥热得想脱衣裳,有没有想吻我抱我的冲动?华儿说话呀!” “……”翊安被他的话恶心到,作呕地拍拍心口,本不想吐的都被他一句“华儿”喊吐了。 没好气地剜他一眼:“你有病?只是喝醉,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反应。” 齐棪立刻松开手,神色自若:“哦,那就好。” “你真了解。”她幽幽道,这些症状他如数家珍? “略知皮毛。”堂堂男子汉,谁还没道听途说过几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