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下戳了戳齐棪的腿,含羞地笑着与他“恩爱”地看了一眼。 齐棪会意,偏头温柔地看她,停筷回皇帝话道:“公主年纪还小,臣不忍催促,此事急不来。前几日公主与臣商量,年后我们一同调养身子,早日为陛下添几个外甥。” 翊安笑容更甜,桌案下的手由戳改为掐,毫不留情。 调养个屁,你还不如直说你有隐疾,生不了呢。 魏琇:“明日朕让太医去礼宁殿号号脉,别等年后,这段时日在宫里好好养一番。王爷少忙些政务,阿姐呢,也尽管歇着。” “陛下说的是,平日公主王爷若没事,尽管在礼宁殿。不必来向我与陛下请安,一家人不谈规矩。”皇后比翊安还小两岁,五官十分柔和大气,仪态端庄。 她顺着皇帝的话说完,又替翊安他们解围道:“陛下也无需着急,公主和王爷正是年轻,又这般恩爱,还愁日后没孩子。陛下一催,他们反倒慌乱。” 魏琇笑着饮了杯酒:“阿姐大朕三岁,成亲又比朕早,她若不先有喜,朕还真怕抢了风头。” 翊安道:“陛下从小什么都让着姐姐,却也不用事事都让。这该抢的风头还是要抢,陛下赢了,先祖跟我高兴还来不及。” 魏琇大笑,齐棪只弯了下嘴角,替翊安倒了杯酒。正热闹的时候,宫人通报花指挥使到。 齐棪对上座的两位道:“真正该催之人来了。” “臣来迟了,陛下娘娘恕罪。见过长公主,镜宁王。”花燃进殿行完礼就问:“催什么?” 魏琇让人赐座,“舅兄过完年——” 皇后默契十足地接话:“二十有四了。” 花燃作为丞相的嫡子,皇帝的舅兄,听竹卫的右司指挥使,身份显赫,提亲的媒人把家门都快踏破了。 可他偏偏不急,都说看不上眼,不肯轻易成亲毁一生。 右相是个半儒半道的温和君子,竟也不曾把儿子打死,就让此男成了全京城女子得不到的香饽饽。 花燃摸着自己颈间的红绸,唉声叹气:“臣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心思娶亲啊。” 魏琇指着他说:“你这是嫌朕交代的事情太多,故意跟皇后告状?” “陛下吩咐的都是分内之事,臣不敢有怨言。”花燃笑点仿佛奇低,嘴角咧到耳根,起身弯腰作了一揖,“只求陛下跟娘娘再宽限我两年。” 皇帝气笑了:“还要两年?你大哥二十四的时候,膝下都三个儿子了。” 翊安优雅地吃菜,心里琢磨,果然一家子里总有拖后腿的。 有人拼命加官进爵,就有人拼命惹祸闹事;有人忙着积攒万贯家财,就有人整日浪荡挥霍。 花家大郎二十岁就得了个儿子,前年又得了对双胞胎,羡煞众人。于是乎,就有个弟弟连娶亲都不愿意。 皇后柔柔地剜了花燃一眼:“父亲不管,我也不想管我这二哥了。” 花燃顺势道:“那臣多谢娘娘了。” 殿里的气氛一时欢乐起来,好似从来如此。 宴罢,皇帝先领着花燃去处理政事,翊安跟齐棪从皇后宫里出来,往礼宁殿走,顺道消食赏月。 冬夜的风紧,两个人裹着狐裘,还是不免畏缩。 “齐棪,你怎么不说话?”翊安难得轻声细语:“是不是乏了?” 连她都很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