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面具,遮住半张脸后,方可进主楼。 如此,互不知晓身份,便无需分贵贱高低。为的就是来客无需拘俗礼,喝个痛快,玩的尽兴。 若来此还想摆架子,那不如趁早离开,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的面具下是哪个你惹不起的人物。 氿仙阁里不分白昼,何时来皆有人伺候,但下午的客人显然要少些。 阁内丝竹之声悦耳,酒香肆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一应装饰以红为主,映入眼帘的便是正红色的帷幔与垂帘,与客人的白衣相得益彰,艳而不俗。 翊安轻车熟路地跟楼里相熟的姑娘公子打招呼,然而她在看见某个人后,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凝固住了。 几乎是见了鬼的难以置信。 就算那人远远坐在那里,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穿的与旁人并无不同,她也一眼认了出来。 那通身的气质与此地极为格格不入,旁若无人又正襟危坐的假正经模样,不像是来找乐子,倒像是来上学堂的。 “我眼花了吧?”她指着那人问挽骊。 挽骊摇头,“是驸马。” “你也能认出来?” 挽骊不解:“很难吗?”她停了一停,提醒说:“他早在看着您笑,想是已经恭候多时。” “那他可太闲了。”翊安咬牙道,又问:“你早看到,怎么不告诉我?” 挽骊诧异地看她眼:“公子并未问过我。” 行吧,翊安听到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话就头疼:“下次有敌情直接报来。” 她可不想自己放浪形骸的时候,被人扫了兴致。 理了理领口和衣袖:“既被盯上,走吧,去打个招呼。” 挽骊一言不发地跟上。 “齐公子!”翊安浮夸地高喊一声,像见着衣食父母般热情。在齐棪的注视下,走到他面前盘腿坐下。 “魏公子。”齐棪优雅地替她斟了杯葡萄酒。 魏虽是国姓,但上京城中魏家子弟成千上万,高低贵贱有的是。翊安既女扮男装,如此喊实在正常。 翊安当即剜他一眼,没收了酒壶酒杯。心里骂这死男人不好好养伤,还跑出来喝酒。 他不想活就算了,她还不想守寡呢。 齐棪目光含笑,嘴角还算克制,“我没喝,只是独坐这里,桌上空空倒也怪异。” 翊安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像极了纨绔男子:“我正要问呢,齐兄怎么独坐在这里?不如喊几个人作陪,氿仙阁无论男女,容貌个个倾城,光是看看也赏心悦——” 齐棪打断她:“我约了人。” “谁?” 他不答,杀了个回马枪:“魏公子对这里很熟,无论男女都服侍过公子?” 翊安:“……”有病吧这人。 “我等的人来了。”齐棪视线往楼上挪去。 翊安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名男子沿着栏杆边走,显然是在寻人。齐棪对他招招手,他看见便径直下楼,朝他们的方向来。 途中不少人与他说话,那男子一一应付,举手投足间一派舒朗冷清。样貌说的夸张些,谪仙下凡。 他穿着与客人不同的白衣,上绣大片繁复的花纹,脚上挂着专属氿仙阁的小铃铛,正是这儿的招牌兼阁主——颜辞镜。 前世齐棪不喜欢这个人,光是听名字就难受够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境花辞树。堂堂男子,为这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