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已有连横之势。” 欧阳朔点头,对这两点,他也有清晰的认知。 只是对于如何破局,还没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规划。 “攘外必先安内。”太公直言,“山海城要突出重围,首要一条便是夯实领地之根基。根基稳,则无所畏惧。可现状是什么?” 说到这里,太公的神情,首次变得严肃起来,道:“梧州、浔州、镇安三郡,受宗教荼毒甚深,一时半会儿难以缓过来,必须勤修德政,重新赢得民心。雷州、肇庆二郡,虽无大忧,却有小患,当以发展为先。” “琼州一郡,看似繁华,实则集中于崖山城,对其他地域开发不足。廉州郡,乃领地之根基所在。一年以来,君侯忙于对外征战,却是疏于对根基之地的瞩目,百姓思慕君侯之恩,久矣。” 欧阳朔闻言,不觉汗颜。 原本,在木兰月和鲍叔牙先后赴任之后,对领地七郡之地,欧阳朔自我感觉还挺好的,觉得都走上了正轨。 没想到,经太公这么一点评,却是问题重重。 “再有一条,君侯霸业初成,且不说留下子嗣,就连正妻之位,都悬而未决。领地百姓,对此已有忧心之顾也。”太公接着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宋佳便是我选定的妻子,太公为何说悬而未决?”欧阳朔不解。 太公摇头,“既是君侯选定,当要昭告天下,让领地万民,与君侯共享此等大喜事,让领地百姓安心,而不该引而不发。” “太公的意思,是要举行大婚,正式确立宋佳的名分?”欧阳朔问。 “不错!”太公点头。 “好,那便在年底之前举行婚礼,到时还请太公主婚。”欧阳朔说。 经太公这么一说,欧阳朔也感到,是该给宋佳一个正式的名分了。昨日两人略叙别离之情,对宋佳,欧阳朔已是感到颇多亏欠。 两人聚少离多,欧阳朔又越发清冷,这对宋佳而言,是极为不公平的。 “然。”太公笑。 “如何休养生息?”欧阳朔再问。 “无为而治。”太公说。 “何解?” 欧阳朔不解,无为而治,跟荒野的环境,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太公既然提出,必有缘由,而且是其深思熟虑的结果。 太公笑,“无为者,非是别人,而是君侯一人而已。” “还请太公明言。”欧阳朔问。 “领地之内,无论军政两界,其实都不缺旷世大才。唯一遗憾的,就是君侯主导了整个领地的发展,限制了他们发挥才干。如此,正是对人才的最大浪费。领地其实不缺独当一面的人才,缺的是激发他们个人的才华。” 欧阳朔闻言,真的是一怔。 自建村伊始,欧阳朔就习惯了按照前世的经验,为领地规划蓝图。无论是军政两界的架构和人事任免,甚至包括具体的政策,都由欧阳朔一人而决。 而无论是萧何、范仲淹、卫鞅等文臣,还是白起、韩信、杜如晦等武将,他们虽是旷世奇才,在欧阳朔麾下,却是始终扮演者一个执行者的角色。 此诚为明君所不取也。 因此,当前世的经验,再也无法指导欧阳朔前行之时,他迷茫了。 同时,长时间的大权独揽,乾坤独断,已是让欧阳朔在潜意识中,不愿放权,让臣属去自由发挥,习惯了事事规划到位。 看似欧阳朔是在尽职尽责,实则就是专权,限制了臣子的发挥。 长此以往,领地危矣。 早在很久之前,欧阳朔就曾顾忌到这个问题,还曾引以为戒。没想到,现在回过头一看,竟是再一次的重蹈覆辙。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 直到这一刻,太公才将欧阳朔重新点醒。 欧阳朔再次起身,对着太公,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学生礼仪。 “如何破连横之势?”欧阳朔再问。 “不攻自破。” 太公言道:“敌人连横,所惧者,无非就是山海城过于侵略成性,对周围势力非常的不友好,让他们感到威胁。就像羊群中,突然跑来一匹狼。为了不被狼吃掉,羊群自然就只能围到一起。” “但是,一旦狼收敛狼性,进入冬眠。羊群们,还能在围在一起吗?” “不能。”欧阳朔眼前一亮。 太公笑言,“不错,荒野之中,本无真正无害的绵羊。就算真的无害,它们还要吃草呢。因此,一旦狼群退去,看似无害的绵羊,就会化身凶狠的野山羊,互相争斗。等到那时,便是山海城的机会。君侯设立的鸿胪寺,也该发挥其威力了。” “受教了!” 欧阳朔不觉叹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