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余孽清剿了不少,可还是有些失去了踪迹,我本以为要再想找到他们会很难,然而昨晚,被我派去监视殷府众人的长夜军来报, 说是殷府的老爷和大少爷双双遇袭,袭击之人正是早前跟丢的叛军余孽。” 殷筝停下了脚步,看向闻泽。 闻泽:“放心,他们只是受了点伤,但我想叛军的目的恐怕不是要杀他们,而是……” “我。”殷筝收回视线,继续朝着扶摇阁所在的方向迈开步伐:“他们在警告我,让我赶紧滚出来受死。” 殷筝嗤了一声:“原来你又要拿我去当诱饵。” 闻泽跟在殷筝后头:“谁叫你那么招人呢。” 说完他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为了将其忽略过去,问道:“我也是奇怪的很,你同叛军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为何当初你只骗了其中一部分来雍都灭口?那部分人和其他叛军有什么不同吗?” 殷筝头也不回,轻飘的裙摆随着她快步往前的动作轻轻扬起:“你不是在江易动手杀人之前抓了两个回来吗?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难道什么都没审出来?” 闻泽摇头:“父皇叫羽林军把那两个人从长夜军那 带走了,不让我审。” 殷筝没说话,拐上了直通扶摇阁的阶梯长廊,闻泽跟在后头问她:“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殷筝:“我满口谎言,你还是去问陛下的好。” “他若肯说,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闻泽说:“这些日子以来,比起抓出给你下毒的人,你似乎更在意十九年前的事情。你们的秘密,和十九年前的事情有关吗?” 殷筝笑出声:“十九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闻泽:“可是十九年前,你娘被送去域外和亲了。” 殷筝猛地刹住了脚步,脸上装出来的笑容如同凝固了一般,搭配上冰凉的眼眸,显得格外怪异。 闻泽也停下了脚步,盯着殷筝的背影:“我父皇说,怀恩公主是他最亲最亲的姐姐,你知道的有关皇室的一切都是怀恩公主告诉你的,可我查过了,怀恩公主分明是在和亲那年才被接入雍都,之后不到一个月就被远嫁域外,不可能和我父皇有过多交集,也不可能被我皇祖母带去岐山,发现岐山行宫里的暗道。” 刮过的大风几乎将闻泽的声音吹散,可殷筝还是听到了他的疑问: “怀恩公主到底是谁?” 殷筝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她微微仰起头,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扶摇阁,叹息—— 皇帝不太适合撒大谎,你看,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殷筝收回视线,转过身看向闻泽,因为她站在台阶上方,闻泽站在台阶下面,所以此刻的殷筝比闻泽高出不少,她垂着眼帘看向闻泽,深蓝色的眼眸被睫毛投下的阴影所覆盖,看起来一片深幽。 然而她开口,说的却是:“不要再用‘怀恩’这两个字来称呼她,听多了我容易恶心。” 殷筝声音平静,闻泽听后点了点头,十分配合:“好,那我该怎么叫她?” 殷筝同闻泽对视半响,谁都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江易突然出现,手里抓着那本被烛火烧掉边缘的折云手,对殷筝兴奋道:“书上有字!” 殷筝眨了眨眼,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并接过江易递来的折云手,问:“什么有字?” 因为不小心碰倒烛台烧了殷筝的书,心虚到蹲屋顶蹲了好久的江易献宝似地 说道:“被烧过的地方出现了新的字!” 所以书被烧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嘛,江易心想。 那本记载了折云手的书确实因为高温灼烧浮现出了新的字,但是殷筝看不懂,还是闻泽上前来看了一眼,说那是内功心法。 殷筝听了稍稍有些失望,因为内功心法之类的东西对她来说还不如能拿来抄写打发时间的佛经有用。 不过看江易仰着脸看她,眼睛亮的像只给主人抓到了老鼠的小猫,殷筝还是装作感兴趣的模样,多翻了几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