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享受了四小时不到的美梦,江榆楷又被沉未晴摇醒。睡意正酣的他耍赖不想理,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伸直胳膊压到她身上,把四肢当做麻绳,将她稳稳地捆在怀中。 “江榆楷,你该起来了。”沉未晴全身被擒,只能睁大一双眼睛悄悄喊他,“再不回去要被发现了。” 昨夜他装得又困又可怜,拧着脖子蜷在床上,埋怨沉未晴提起裤子就想把他赶回房间,真是绝情得很:“你不跟我洗澡就算了,还不和我睡觉。你果然只是馋我的身子,我不过是你用用就扔的玩具。你不要叫沉未晴了,你叫沉无情多好。” “你平时用的洗澡水太凉,开热了你又要说我烫猪。”沉未晴当他还在计较洗澡的事,耐着性子与他解释。她以前曾和江榆楷泡在同一个浴缸过,正好双方父母都不在家,他动了念想,硬钻进浴室。可是水刚刚打开,他就嚎得像被虐待一样,非说太烫,他的皮都要蜕掉一层。 “死猪才不怕开水烫呢。”江榆楷难受又不肯走,将水温调低好几档。 沉未晴被冷得受不了,从那以后说什么都不和他一起洗了。这人的肚子里像揣个移动暖炉,遇到什么都嫌热,冬天的冰棍放在他手上也没一会就化成水。 江榆楷说话间一双眼睛还眨巴,不知从哪里学来装无辜的伎俩,困倦袭人,他打个哈欠,眼眶泛红又攒了泪光,明明比她大一圈的体格,整个却显得我见犹怜。他抱着沉未晴的枕头和被子,她只得心软,想从柜子里找另一床厚实点的被褥。江榆楷还偏不依,只想和沉未晴挤一个被窝,关灯以后便缠过来,不仅四肢要拧做一堆,十指还要紧扣。 暖气本就烧人,两人裸身紧贴,就连沉未晴都嫌热,偷偷掀开一点被角。果然如她所想,江榆楷睡着后便松开她,独自寻找被窝里冰凉的地方缩着去了,很是安适。沉未晴见状,将手从他脸侧抚过去,毛茸茸的短发扎着手心。他的皮肤却很细腻,明明常常户外暴晒——用的都是她的防晒霜。 他似是感受到沉未晴的抚摸,乖顺地往她手里顶了顶。沉未晴还以为他醒了,爬起来绕过肩膀查看,黑暗中视野模糊,依稀能看到两扇纤长的睫毛向下垂落,时有微颤,是闭眼的状态,她放心躺下。江榆楷在梦里觉得有团软物在后背摩擦,不一会还贴过来,虽不知是什么,却让他有些喜欢,待它离开后便转身追寻。同样背对他侧躺的沉未晴都做好睡觉的准备姿势,胸口被忽然横亘的手掌捏住。 “……”她怀疑某些人根本就是装睡。 将咸猪手拿开,以为能获得安宁,大腿又被压住。胯下之物倒是已经恢复原状,贴在身上甚至不太能感受到存在,只是两腿不断摩擦,他的呼气喷在后颈,沉未晴心跳异常。 心里生火,身外闷热,这一觉便没睡好。 屡次睁眼,周围依旧浸在寂然当中,她摸到手机消遣,才知已到六点过。沉未晴不知道平时江榆楷父母会不会管他起床,但说什么也该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