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佛子为人正派,为我轮回宗表率,跟脚清白,来历更是清楚,当年[佛指]指认他为佛子时,宗门早就将他查个明白,怎可能是妖怪?” “若他是妖怪,当日捉妖时那黑影又是什么?” “是啊是啊,妖为孽之选,又如何会是人?” 众人议论纷纷。 扶璃这话,似往沸水里地滴下了一滴滚油,不一会激起无数话来。 “扶璃仙子,你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轮回宗必定找上门去,与你讨教一番!” 有轮回宗弟子喊。 扶璃却只是仰头,看着那迅疾斗在一块的两修,道:“信或不信,抓住便知!” 而这时,楚嗣音似从迷惘中醒来。 她两腮犹自带泪,看看扶璃,似有话要说,等场中打起来,漩风吹得她衣袍都飘起,便也抬头往上看,等见到那两人,眼里的迷惘渐渐消失。 她似从镜中清醒:“我等在镜中所见,那掏心妖确实是莲…重莲佛子。” 此话单扶璃一人说,还没多少人重视。 而沈朝云先出手,后楚嗣音又说,便渐渐有了可信度,等那洛书呼号着醒来说了同样的话时,就似乎铁证如山了。 这样一来,众人的怀疑都变成了怪异。 那白旭白髯的雷音大师面色凝重,看着斗在一处的两人,手一扬,方才还逼仄的密室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星云密布的天空,所有人都似踩在星罗棋布的空中,看着那两人打斗。 “一星以乾坤,好手段。” 有人赞叹。 雷音大师袍袖一卷,弹指间就设了个屏障,将众人护住。 有人见此,不由喊道:“大师既有这本事,为何不帮朝云师兄将佛子擒下?” 雷音大师眼不动心不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了一声: “以言不可定罪。” “本宗重莲之罪未明,老衲不会帮着外宗人打自家小辈。” 此话也对。 若发生在自家宗门,恐怕自家长辈也是一样。 于是众人便不再管,只抬头看着空中。 至于扶璃,压根就没管众人说什么,只专心致志地看着沈朝云和佛子打斗。 两人一人是道宗新生代强者,一人是佛宗新生代第一人,打起来时自然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沈朝云剑似云来,剑意看似缥缈,实则凌厉,重莲佛子则如厚土,金色莲杖一杖出,即有金莲四起。 佛宗讲谶,他每吐一口,便有金色梵文出,那梵文蓦地放大,如土印,向沈朝云当头劈来。 “重莲佛子这谶字决恐怕到了第六层了吧,一字有一字之功。” “可我倒觉得,朝云师兄以力破巧,更厉害,不,不止…”那人喃喃道,“从镜内出来,朝云师兄的剑法似乎又更上一层楼,从前见他如云飘渺,此时却多了…啊,多了什么。” “似无情若有情,”旁边人道,“倒是那佛子…” 之后的一切,大部分人都看不清了。 扶璃也看不清,眯起眼,却只看见混在一起巨大的漩涡。 突然,一朵巨大的金莲自漩涡中生出,升到半空化为齑粉爆了开来。 而在金粉之中,似乎随时要被金粉吹灭的无数白芒却一点点变大,最后,竟至绽放成一朵朵花。那花极温柔,极缠绵,却在花开的刹那,金粉被瞬间湮灭。 “霜雪寂灭,不,这不是霜雪寂灭,霜雪寂灭不是这样…” “是春生,传说中的春生!由死而生,再由生而死,原来如此,修沈朝云这一脉的,无极宗唯有无极老人修成过…” “是春生啊。” 扶璃看着半空中那一朵朵绽放的如银河一样的花,心想,好美啊。 好想摘一朵下来。 银色剑芒组成的花映到扶璃眼里,楚嗣音却突然看向她,神色复杂。 时间在这一瞬间似乎突然变得缓慢。 佛子从半空落下,那盛放的花化成一片云海,托住他的身体,也捆住他。 佛子身上半披着的金莲袈裟落了下来,连着金莲杖一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