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眼眸一转上前拉了拉姜笙:“少夫人,您身子不好,咱慢些走也不碍事的。” 姜笙怎会不知她的好意,抿唇笑了笑道了声谢,脚步也放慢下来。 可两人走路再慢,宅子离得就这样近,一刻钟到底还是到了。 姜笙一进屋,便瞧见老夫人僵着一张脸,神色肃穆眼皮都未抬一下,面上皆是厌恶之色,而一旁的姜王氏啧一副得意之色,好不神奇的端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长辈请,竟来的这样慢。让老夫人好一番苦等,果真是架子大了,人也有派头来了。”姜王氏添油加醋再撩一把火,恨不能即刻便烧死姜笙。 姜笙闻声也未反驳,恭顺的躬了躬身还未说话,一旁白妈妈便道:“少夫人身子还未好清,才会走的慢些......” 话未说完,老夫人眸光一利扫向白妈妈,白妈妈到底是闭上了嘴未敢言语。 “今日喊你来,你可知错?”老夫人神色沉沉质问道。 姜笙一顿,看了眼姜王氏,而后摇了摇头道:“姜笙不知何错之有。” “啪”的一声,那轻飘飘的借条被重重的拍在桌上:‘这东西可是你逼迫你婶婶写的?’ 姜笙目光淡淡的,无半分惊慌失措,抬眸看向老夫人道:“祖母,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婶婶一借就是五十贯,打个欠条也是天经地义,何错之有?” “跪下!”老夫人厉声喝道。 白妈妈忙劝道:“老夫人,少夫人身子......” “嘭”的一声,老夫人顺着拿着桌前耳朵茶盏朝着白妈妈的方向咂去,霎时醉了满地:“再多废话一句,你便不必在服侍了。” 白妈妈满脸的不可置信,愣愣的看着满地的瓷片碎渣。 姜笙一怔,朝着白妈妈摇了摇头,未反驳一句乖顺的跪在地。 老夫人似这才解了些气,哼了一声道:你倒是理直气壮,这幅巧舌如簧的样子是作甚?还不知错?她怎么招都是你婶婶,当年也算是在你孤苦无依是接济过你一年,那份恩情你竟转头就忘了,莫说五十贯了,就是要金山银山你也当恭顺奉上,你如此作践长辈,先意承志的做派与畜生何异?” 姜王氏闻声还颇委屈点了点头擦泪道:“老夫人您不知道,这丫头是个邢克双亲的孤煞命,一出生便将她母亲克死了,十岁父亲兄长也叫她克死了,当时谁人不怕她,无一人敢收留她,偏我夫君是个心善的,好心收留了她,怎想不到几个月也叫她克死了,我当时也怕啊,却又心软的很,我见她可怜未舍得将她赶出去,即便家道中落吃食甚少也都紧着她先,怎想着这丫头倒好,一点也不稀恩,当年被接走后还将家中钱银一并都带走了,这可算是恩将仇报?我孤儿寡母的,因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可她倒好,竟如此作践我。” 姜王氏敢这么颠倒黑白,自是笃定老夫人甚是厌恶姜笙,她知道进国公府便知晓了,老夫人将她接来,就是为了让她来蹉跎姜笙的,真的假的有什么所谓,老夫人不过就是缺个教训姜笙的由头罢了。 姜笙闻言一双秋水的眸子,渐渐似沁入了腊月寒冬的河水里般冰凉,手紧握成拳,却未反驳一句,只眯着眼看向姜王氏。 她蓦然嗤笑了一声,老夫人闻声诘问:“你笑什么!” 姜笙未答,抬头看向老夫人问道:“祖母,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你可信?” 老夫人为言语,姜王氏却蹦了起来,指着姜笙道:“你什么意思?我方才说的话,哪句不是属实?是我收留你一年有余是假?还是你临走前将府中钱财一并带走是假?你说与听听!” 姜笙还未来得说话,老夫人拍了拍桌子道:“姜笙!你竟还不知错,就是平日里太过由着你,才叫你如此无法无天,来人,请家法。” 白妈妈身子一颤,家法?她忙跪倒在地:“老夫人三思,这家法从未对府中女眷惩戒过,少夫人身子弱,哪能受得了荆棘鞭!” 老夫人今日是起了要她命的心思,闻声抿唇道:“她屡教不改,你是让我就这么放过?今日不过是小惩大诫,她的身子我心里有数,十鞭确实是吃不消的,那便三鞭。区区三鞭子,她受得住。” “老夫人!” “你在多言一句,便多加一鞭!” 白妈妈咬了咬牙,到底是没在言语,闪身退到了一侧,眸光一闪便向门外奔去,老夫人也不是没瞧见,只嘴角泛着冷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祖母,姜笙自进国公府后,从未忤逆过您一次,从来都是恭敬孝悌谨慎服侍,姜笙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