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诀亲自打开的车门,牵住了她颤抖无措的手,他的手掌宽大,几乎将她的手整个包裹住,充满了安全感。沈知意眼睫轻颤,几秒后,怯生生地回握住他。 第二天,贷款公司被端,医药费交上了,沈知意也搬进了沁园。 她是感激他的,但刚开始那段时间她完全不敢让外人知道她跟顾诀的关系,甚至在学校里老远见到顾南盛都得扭头跑。 她也计划得很好,等她毕业找到工作,赚到了足够的钱,还给顾诀,他们就两清了。 可没想到的是,半个月后,医院院长亲自给沈知意打来电话,说是误诊,她妈妈根本没有得癌症。 之后,医院相关人员被严肃处理,退还了她们交的费用,还额外得到了一笔赔偿。 沈知意捧着那笔赔偿款愣怔许久,最后决定和医药费一起还给顾诀,就当利息。 顾诀听了她那番宛如演讲的感恩小作文,又见她一副立刻想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态度,他薄唇微勾,神色格外平静地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开口:“不喜欢我了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沈知意的心跳却漏了一拍,用力攥着手里的银行卡,小脸涨得通红。 原来,少女的心思早已被窥伺得明明白白。 她不否认,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被他吸引。 顾诀这样的人天生就有着无尽魅力,即便他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站在那里。 她一颗心明明白白剖开在她面前,被一览无余甚至掌控拿捏,她却看不清他分毫。 这个男人之于她,像是流沙动辄便会逝于掌心。 可有时,又像是她随时就能触手可及的。 比如现在,他就在她隔壁的书房里,穿着她买的情侣家居服,吃着和她一样的晚餐…… 沈知意耷拉着肩,垂下眼眸,无言轻叹了两声。 旋即将电脑放平在小桌上,打起精神直起腰,开始工作。 天上星虽然遥远,但谁说就永远遥不可及呢。 夜深,书房灯被关上。 顾诀进了卧房,见床上无人,往阳台看了眼,微微蹙眉。 沈知意瘦小的身躯蜷缩在椅上,闭着眼安安静静睡着了,莹澈的月色洒在她身上,夏夜清风吹起她的发梢,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柔软。 顾诀弯腰将她抱起,她很轻,抱起来毫不费劲,在他怀里小小一只。 沈知意迷迷糊糊中感到身体悬空,接着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闭眼轻咛一声,双手下意识地勾向男人的肩。 顾诀清冷眼底闪过一丝淡笑,将她轻轻放在卧房床榻上。 她衣衫领口大开,上面遍布他留下的红痕。她皮肤白,他每回只不过稍加用力都会留下痕迹。 顾诀眼底暗涌浮现,指腹不轻不重摩挲着她的侧脸。 沈知意侧脸无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手心,很放心的继续睡着。 顾诀无声淡笑,给她盖上薄被,拿起遥控器将空调开到合适温度,转身进了浴室。 周一,社畜历劫日,喜泰上下忙成一团。 下午,岑森的特助许静找到沈知意。 “知意,晚上的饭局就麻烦你跟岑总去吧,我这不太方便。” 沈知意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微笑应道:“好的。” 饭局定在市中心的高档饭店,司机开车,沈知意坐在副驾,正埋头认真翻阅手中的文件做准备。 岑森也没闲着,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空隙中不忘对沈知意说,“别有压力,就只是简单帮我打个下手收递文件,酒不让你喝。” 岑森想到那日在拼色撞见沈知意的事,又补充道:“当然你要是自己喜欢喝也行,敞开了喝都行。” 沈知意一顿,连忙解释:“……岑总您误会了,我酒量很差的。” 岑森会意,“那行,我知道了。” 饭桌上谈生意比冷冰冰的会议室轻松很多,至少对这些职场老油条来说是这样。 但对沈知意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她还不太适应这样杯盏交错一个个比泥鳅还滑的场面。 她左右张望的眼神,笔挺挺的腰,无不透着拘束。 沈知意学生稚气未褪,活像朵干净单纯的小梨花,一下吸引在座众人的目光。 好在岑森知道这些男人的德行,上来就说她酒精过敏,什么也不能喝。 在座都是体面人,又见岑森护得跟女儿似的,倒没做出强硬逼酒的事儿。 沈知意松了口气,开始当工具人,递笔收合同。 岑森不时会给她介绍其余人的身份背景。 沈知意垂首听着,虽然岑森的说话语速是出了名的快,但她都努力记到了脑子里。 酒过三巡,沈知意也已经完成自己今晚的工作,众人侃天侃地,沈知意觉得闷,低头跟岑森说了声,出去透透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