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开目光,不去对视,安慰地拍着凌驰搭在桌上的手背,沉痛地说道。 “是师姐对不住你,师姐会慢慢补偿的。” 凌驰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漆黑的眼睛透着浅光,勾起唇问道, “怎么补偿?” “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 看他表情又不对了,我赶紧哄着,“自然是帮你学武,帮你找到意中人,你娘会操心的,我都帮着。” 凌驰严肃了面容,寓意不明地望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表示,“努力学,努力找,以后多带你跑跑江湖,看看别的门派的师姐师妹!” “如果谁都不喜欢我呢。” “这不可能!你天资聪颖,刀法卓绝,心性简单,容貌过人,多的是喜欢你的,我记得藏秀峰有一些小姑娘很可爱的!” “我有这么好?” 我郑重点头:“非常好!不要妄自菲薄,小师弟,门派的大家都很稀罕你。” “这么好,你没想过独占么。” “噫?” “师姐,你有没有想过,用自己补偿我,何必牵连无辜。” “这欧阳好也不无辜,不是她卖了你吗!” “所以你不打算自己负责,想要嫁祸。” “噫,怎么能这样讲!师姐现在就是在负责,要给你找相好的!” “不如你自己当我相好的。” 我傻了。 凌驰的疑问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因为我的确没有想过这条道路,毕竟我的潜意识里认为他是不稀罕,甚至还讨厌我的。 与我同行不过是师命难违,就像我当初只能听师父的话多顾及他那般。 如今知道他是大师姐的孩子,我就万不能不考虑他的心情吧,在明知道他不待见我的情况下,还自己凑上去凑数。 这小子有点别扭,对我总是时好时坏,讨厌着我,还能替我挡下雷鸣掌,关心着我,又总会发出莫名其妙的脾气。 他不可能喜欢我。 许是发觉我的目光有了变化,我刚要开口问询,凌驰抬手打住。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就说,你那么烦我,肯定又是拿我好玩,师姐不会往心里去的。” 凌驰勉强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捞到了!是这把剑吗!” 河中传来破水声,我回头看到手里举着剑的打捞工人,剑鞘华丽夺目,光是卖个壳子都能小赚一笔。 真是太及时了,我赶紧起身走过去。 “就是这把剑,谢了,大哥!” 结了打捞费后,我小心翼翼地抽出藏柳,用洗过的手帕擦掉剑身上的药粉。 这第一件事已经办好了,欧阳好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又说,“我现在带你们去我家。” 一路上凌驰都不与我说话,反而是欧阳好被迫夹在中间,胆战心惊地带着路,生怕对方一个不顺心,就宰了她出气。 还以为欧阳好与她师父住在奢华的地方,保不齐也该是大院子,但她带着我俩到了一处破庙。 细细一想,经常偷盗,确实不该有固定住所,免得被寻仇。 废弃的庙宇中早就断了供奉的香火,佛像倒塌,金漆脱落,但地面还算是整洁的,也没漏风漏雨。 从偏门处走来一拄拐老者,男性,约莫七十多。瘸着右腿,半张脸也毁了容,但目光并不浑浊,是老年人中难得一见的清明,比我师父眼睛还亮。 “师父!” 欧阳好几步小跑过去,挡在对方的面前,大概是害怕我们牵连老人。 凌驰不认识这人,我却觉得有些眼熟,而这老人也打量着我,随即扬起眉梢,爽快笑道:“苍山派的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凌驰:“你认识他?” 我苦恼地回忆,“呃,有点点眼熟,一时想不起,之前也觉得欧阳宇这名字耳熟。” 老者激动地比划着,“大概你十一二岁时,有一次跟着你师兄们出任务,然后你走散了,是我带你找回去的。” 凌驰皱眉,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容易走丢。” 我反驳:“这不是小时候吗!” 凌驰:“我小时候也没频繁走丢。” 我:“是,你没丢,你只是心软被卖。” 凌驰:“你!” 看到我俩争执,对面两人都傻眼了。我不理会这视线,努力地在脑中搜索当年的事。 过了许久,我指着对方喊出声,“记起来了!你那时确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