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小师弟又冷淡了,我们都在猜你俩啥时候和好。分为六月和好或者七月和好,我压的是六月,十个铜板呢。” “你们闲得慌是吧。”敲打了他一记,我又笑道,“师姐能不能也下个注啊?” “不行!你下场的话不公平,反正我觉得这个月底不到你们就能和好。” 算了,再缺钱也不能坑蒙拐骗同门的,歇了心思,我又不在意地问,“第二件趣事呢?” “小师弟最近总被师父责骂!” 兴致缺缺的我马上来了精神,转眸看他,“真的?” “是啊,大家晚上都在讨论!有不少弟子看到师父在训小师弟,我那次帮连师兄处理事情,一起去找师父请示,就看到小师弟跪在大门口。” 其实也没道理质疑的,毕竟和凌驰拉开距离那天,他不就被师父训斥了吗。 还问了我莫名其妙的问题。 吴嘴大的手在我脸前打响指,“我还以为师姐会说,怎么不带你去看热闹。” “我是那种人吗!” 吴嘴大点头。 在我佯装着要揍他之际,吴嘴大捧着碗跑去凌驰那边坐着了,这家伙可真是两边通吃。 人情世故处理起来一套套的,也难怪连江夜喜欢带他处理一些门派事物,毕竟家里开酒楼的,挺会应酬。 虽说凌驰对别人都挺客气冷淡,唯独对我脾气变幻莫测,但门派里,除了师父,真与他关系亲近的,还就属吴嘴大了。 凌驰会被师父教训,说明师父对他并不是宠爱到盲目,包容所有。 我以为自己会有一些小得意,现在想来,也没多少窃喜。毕竟嘉奖与惩罚,也不是对我呀。 又过两日,一场雷阵雨来得突然,山门笼罩在斜风冷雨中。 刚练完剑,我就被困在了后山清心阁。 因为突破了诛邪第七十三式,连带着后面几招都觉得顺畅无比,有如神助,我这几天总来这琢磨剑法。 早晨都以为要出太阳,这不到晌午,天色阴沉,狂风大作,雷鸣后便是暴雨倾盆。 一些鸟雀飞入屋檐下躲雨,我也没关窗,雨雾中,影影约约看到一打伞过来的身影。 撑伞的人进了清心阁,听到推门声,我从楼上跑下去。 伞靠在墙外沥水,发丝湿润的少年穿着练功服,白玉似的脸上有着火辣辣的几道血痕,像是被雨水狠狠抽打的小白花。 “小师弟?” 我这一出声,他眼睫颤动,神色讶异地望过来。 脑海里闪过我见犹怜这种话,我压下被皮囊冲撞的心思,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门派里谁敢……” 话没问完,我心里就浮现出了答案,甚至有些吃惊。 “师父抽你了?” “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我锲而不舍地问。 “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 “……” 虽说有伤口撒盐的嫌疑,但我就是要讨嫌问个明白。 凌驰不理会我,目不斜视地走到一楼的神龛前,撩开衣袍跪了下去,腰板挺得笔直。 这流程我熟,是罚跪。 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我问:“晚饭能吃吗?” “不能,你高兴了吧。” “说得什么话,怎么就让师父对你生这么大的气?” 凌驰扭头,不言不语地看我一眼。这眼神,仿佛是我害得他被罚一样。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屋外更黑了,我去楼上找了油灯点上,还拿了外伤药。毕竟经常来这里练功,药酒兵器被褥都有,就是没有伞。 凌驰脸上的伤痕,并非戒尺打出来的,这细长的红痕,破了外皮,渗出血丝,却没有皮开肉绽。 师父下手是有轻重的,而这次用的是藤条,若是附着了内力,骨头都能抽断。 将涂抹的药膏放在他面前,我叮嘱:“擦点药吧,你脸能赚钱,可别留疤。身上有没有被抽?” 他没吭声,我仔细一瞅,没看出衣服有破损处,可师父抽人的技术那般高,就算不弄破衣裳,一样能打到皮肉,让人吃痛。 “放心吧,师父还是留手了。师姐是过来人。”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