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北漠长大的凌驰不是很熟悉中原这边的药草,所以他从藏书阁借了草药书来对比着挖,有时候也会问询我们。而我和李寒雨都挖习惯了,时不时还忆当年。 “再回忆几下,师兄都要觉得自己老了。”李寒雨抖着自己半篓子的药草,怨念地剜我一眼。 “是你先起头的,说好久没和我来挖草药。” “是是是,我的问题。”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手背擦着汗,李寒雨又看了眼离我们远一点的凌驰,“小师弟,你还好吗?累了就休息,来喝点水。” 那边拿着书认真辨认的凌驰点点头,他挖得比李寒雨多。 从陶罐里倒出一碗水递给凌驰,我对比着,“四师兄,你肯定偷懒了,小师弟不熟悉这里的草药,都比你找得多。” “我就是忆当年来的,图个乐子,你和小师弟努力挖。” “你一定是年纪大了。” “狗子,你也就比师兄小三岁。” “那也是小~” 李寒雨不吭声了,他从石头上起身,背对着我蹲到土旁边,我以为他说不过我不高兴了。 “师妹,师兄肚子疼。” 忽然,李寒雨抽抽着,从喉咙里漏出颤巍巍的一句话。 凌驰有点在意,他正要上前,我就拦住了,“得了吧,骗谁呢,刚刚还好好的。” 这话说完,李寒雨就脸色不对地侧摔在地,我当即心口提起,瞬身落到他身旁。 “四师兄!是被毒虫蛇蚁碰到了,还是有毒的药……” “哈哈哈!还是上当了吧!我这是憋气逗你!” 心急地话都没说完,我的脸就被他双手一把捧住,然后搓面团那样揉了个来回。 只觉脸上一阵黏糊糊冰凉凉的粗糙感,定眼一看,居然是李寒雨将喝的水混入泥里,两手搓泥巴糊了我满脸。 “李寒雨!我今天就要你猪命!” “哈哈哈哈哈~” 李寒雨捣了乱,松鼠那样轻快地爬上了最近的一棵大树,三两下隐了身形,藏在茂密的枝叶当中。 我正要提气纵身,冷不防被凌驰拽住了腰带,没飞起来。 “乖,别打扰师姐杀猪!” “你先擦擦脸吧,一会儿都晒干了。” 看我这脏兮兮的满脸,凌驰将自己剩下的半碗水倒在了手帕上。拿过湿帕子把脸好歹是擦干净了,我发现这手帕有点眼熟。 好像是我之前批发买的,看向少年,我得意一笑,“哎~你还保管着手帕呢?” 凌驰:“你说什么。” 我:“这不就是驯马那次,我送你的帕子?” “……不过是帕子而已,我顺手就用了。” “别动!” 一把摁住凌驰的肩头,越过他的身躯,我目光凝住,盯向了地上不过半丈远的花斑蛇。 好似看到银子在地上蜿蜒前进,我悄无声息地足尖一点,凌空飞扑,迅疾探爪,快狠准地擒住了这条蛇。 蛇尾一圈圈缠过我的臂膀,还想绞杀,我不慌不忙地运气于指,掐得它力竭,再没能反抗,只得软绵绵地挂着。 凌驰走过几步,“蛇?” “对啊,有人收蛇的,我估计有个七八斤哦,能卖个好价钱~多抓几条去。” 幸好早有预备,从筐里拿出网子扯开,将蛇丢进去,我看着树上,“李寒雨你别偷懒了,快下来干活。” “师兄年纪大了,你和小师弟多找找,我睡一觉。” “你有本事七天七夜走镖,没本事挖草药!” “嘘——” 懒得和李寒雨瞎扯,我看向凌驰,“你要是想休息也没事,不用管师姐。” 尽管是这么交代了,但这位对我若即若离的小师弟,还是勤勤恳恳地与我挖草药,第二天也是如此。 李寒雨疯狂偷懒,在山里招蜂引蝶捉蝈蝈,逗逗别人放的牛和羊。而凌驰兢兢业业,辨认着药草,还额外帮忙捉蛇。 又到休息时,赶牛的李寒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剩下我与凌驰在这吃饼子。 “小师弟,你捉蛇手法还挺熟练的,在北漠时也捉过?” “嗯。” “沙漠里的蛇很毒吗?” “种类比山林里少,毒蝎毒虫更多。” “你们那边高手多不多?” “不清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