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以用些零食,新郎官不在就好。” 沈悦恍然大悟。 是了,眼下的妆应当都是花的。沈悦忽然明白为何要有喜娘留在屋中了。 喜娘暂时替她揭下喜帕。 饶是有心里准备,也对风和苑的主屋熟悉,眼下,映入眼帘的大红色的喜庆布置,刻着鸳鸯的红烛,囍字贴在窗户上也贴在屏风处,身下,是喜庆的婚床,余光可以看到大红色的如意花卉锦被…… 沈悦有些认不出这是风和苑主屋,揭下喜帕,才清楚得看见浓烈的大婚氛围。 沈悦稍许木讷,已有喜娘上前给她补妆。 盖头暂时揭下,但新娘子不能离开喜床,沈悦只能坐在喜床上让喜娘替她补妆。她方才哭得有些狠,妆应当花了不少。新郎官揭红盖头的时候,应是最惊艳的时候,是不能顶着一幅晕开的眼妆。 即便洞房礼等候的时间会稍长些,喜娘还是利索补妆。 而后,又有喜娘端了餐盘上前,沈悦将就用了些点心。 喜娘再将唇妆补好,重新将喜帕盖上。 这回补妆后,喜帕不会再揭下来了,喜娘退出了屋中,屋内只留了沈悦一人。 今日平远王府大婚,京中的权贵悉数都会到场,就算是封地的诸侯和藩王也都会莅临,今日卓远要招呼的客人不少。 平远王府没有长辈,卓远自己就是家长,所以今日免不了要在厅中被宾客灌趴下,不会那么早回风和苑。 沈悦凤冠很沉,方才有人的时候沈悦还不怎么觉得,当下,只觉得脖子都是酸的,趁着没人在的时候,沈悦试探着悄悄扭了扭脖子,是舒服了些,但是时间太难打发。 午后才过不久,卓远许是要入夜才会回来。 沈悦刚想伸手撩起帘栊,忽得听到窗户“咯吱”一声开了,沈悦吓得连忙把喜帕放下来,继续假装端坐着。 而屋中的脚步声短促,且轻,一听就是孩子的脚步声。 沈悦忍不住笑,她听出来是小五的声音。 果真,“阿悦阿悦!”小五上前。 沈悦仔细听了听,没有旁人,遂伸手撩起喜帕的一角,朝他笑道,“天天?” 小五原本是要同她说话的,结果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然后忽得“哇~”一声,沈悦连忙伸手捂了捂他的嘴,没让他继续哇出来,既而做了一个悄声的姿势。 小五才想起来,他是有任务的,只是刚才实在惊呆了,“阿悦阿悦,你今天太太太好看了!” “我哪天不好看!”沈悦刮他鼻子,“偷偷来这里做什么?” “哦!”小五才回过神来,从袖兜里拿了一枚糖果出来,“六叔说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无趣,让我偷偷来给你送糖吃。我是小孩子嘛,就是被逮住了,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卓远?沈悦眸间笑意,他是怕她一人做很久,所以才让小五来的。 “谢谢小五。”沈悦接过,当场就剥了吃掉。 “好吃吗?”小五问。 “嗯,好吃,是话梅糖。”沈悦笑眯眯点头。 小五又笑道,“那阿悦,我先出去了,要是被喜娘逮到会被陶爷爷说的,我去告诉六叔一声,糖你吃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同他说吗?” 沈悦竟然生出了稍许课间传纸条的错觉,忽然来了兴致,朝小五道,“你就告诉你六叔,话梅糖很好吃。” 小五忙不迭点头。 等小五偷偷摸摸从窗户翻了出去,从荷塘那边溜走,沈悦忍俊不禁,但想着卓远让小五给她送糖的模样,沈悦又觉仿佛等候洞房礼的时间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 厅中,高朋满座。 全都是要找卓远敬酒的。 他今日是新郎官,京中和封地来的,都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巴不得直接把他喝趴下,让他醒来洞房夜直接结束了的好! 众人拾柴火焰高,厅中气氛很是热烈,一人一杯都得将卓远淹没了。 酒过三巡,孟子辉已经完全不走直线了,“我不行了~换你们……谁上?看样子,六叔在京中人缘不怎么样啊,今日就差有人直接端口锅上来敬他的酒了!” 刚才连花瓶都用上了,你说是不是积怨很深! 今日六叔大婚,到处都是想把他喝趴下的,但这怎么能行呢!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上前血肉之躯挡酒,保护六叔啊! 还能怎么样啊! 对方车轮战战术,他们也得车轮迎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