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告状之余,还不忘撇清自己,“不是凤凰给的哦,我说了不可以喝,她不听。” 叶舟:“……”和他说有什么用?好像他能管一样。 小凤凰看他不说话,继续扑腾:“舟舟,姐姐最近好坏呀。” 叶舟默不作声,心想,这哪里就叫坏了,她对他才坏得很呢。 端药过去,放在一边就假装看不见,非要端到手上不可。烫了,不喝,冷了,不喝,远处的食肆飘来香味,也不喝。 泡个药浴,气味不好不要,太香了也不要,坐进去了就要看书,过了时辰也不晓得,非要他提醒不可。那也罢了,一下子指使他拿巾子,一下子又要拿寝衣,出浴从来不避他,但再也不像从前那般……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叶舟猜,她是想把他折腾走,但她既然不直说,他就当不知道。左右她病着,离不得人照顾,这般装聋作哑也不算太昧良心。 他想着,丹炉“嗤”一声,冒出了一股白烟。 成丹了。 小凤凰凑过去瞅瞅:“舟舟,这个好吃吗?” “苦的。”他收走了丹药。 小凤凰怏怏趴了回去。 “凤凰儿。”殷渺渺在隔壁叫它,“过来我检查一下你的作业。” 小凤凰一个哆嗦,果断钻进了丹炉下面,结结巴巴地喊:“我、我忙着,帮舟舟炼丹呢,嗯,炼丹!” 叶舟:“……” 殷渺渺似笑非笑:“叶舟,是吗?” 他:“……是。”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关上了窗子。 然后叶舟就发现,送药送不进去了。她给房间布了结界,不准任何人进出。他下意识觉得不妙,叩门:“师姐,吃药了。” “不吃了。” 他心里一沉,忙道:“早晨的事,是我不好。师姐莫要拿自己身体置气。” “我心情不好,就想无理取闹。”她慢悠悠地说。 叶舟顿时语结。 修真界有句老话,修为越高,脾气越怪。盖因修为低时,须时时刻刻小心做人,免得冲撞了谁,死得不明不白;等到修为高了,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且修真注重本我,压抑天性易生心魔,讲究的是堵不如疏。 冲霄宗的元婴各有各的怪脾气。磨剑峰的砺锋真君行事苛刻,看到弟子们耍奸偷懒就是一顿臭骂;圆丘真君私底下嗜好喝酒,底下的弟子时常为他寻访;红砂真君爱集好笔好墨,珍藏无数。 因而,他倒不觉得殷渺渺随心所欲有什么不好的,可人家都折腾别人,她怎么折腾自己呢? 他抬手想再敲门,可半道停住,犹豫片刻,把药放在门口:“师姐不想见我没关系,药我放门口了。” 说罢,转身就走,不再纠缠。 殷渺渺神识一扫,见他果真回了炼丹房,轻轻哼了一声。她的伤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重,大部分要紧的伤势都用“刹那芳华”稳住了,于是理直气壮地无视了门口的药碗,假装不存在。 而那头,叶舟回了炼丹房,沉思片刻,去了一瓶药粉来,掀开丹炉,里头的小凤凰趴在翅膀上,又睡起了回笼觉。 他把药粉倒下去,弹指送入一阵清风。细细的药粉便落到小凤凰的羽毛上,在高温下融化成了白色的水珠。 不多时,里头的小黄鸟就变成了小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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