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说像是吓她。 胡十一和张威又找完一圈回来了。 “头儿, 还是没有。”张威已经气喘吁吁。 胡十一忍到现在,早就忍不住了,开口就骂了句粗口:“他娘的那群狗贼,果然是偷偷跑了!” 山宗摸着手中刀:“他们不可能跑。”他忽然转头就走,“继续搜!” 胡十一和张威都愣了一下,见他亲自去找人,赶紧跟上。 神容看着山宗身影走远,想了一下他的话,忽然回味过来。 从入山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实打实的苦役劳作。 那群人在严密的看守下,每日能睡上两三个时辰已经算不错,所有体力都用在了劳作上,如此负荷,再来一场天衣无缝的逃跑计划,未免有点异想天开。就算有,这么一大群人,又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就在漫山遍野兵卒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但是报信时已经默认他们跑了,便也叫她认为那群人是真的跑了。 “不对。”她看了看左右。 如果不可能跑,也跑不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一定还在山里。 她又看一眼那矿眼深处,转头唤:“东来!” 东来快步近前,不用说就已明白她意思:“少主是否要属下进去一探。” 神容点头。 之前下去的兵卒已经检查过好几回,下面只有开出来的一段坑道,剩了他们丢下的几把铁镐铁钎,其余就什么也没有了。 光是听着这样的场景描述,的确像偷跑的模样。 但神容已经生疑。 东来绑缚两袖,麻利地往下,进入坑洞。 远处传来胡十一隐约的骂声:“狗日的,这群怪物是插翅飞了不成!” 依然没找到。 神容定心不管他,在矿眼附近来回走动沉思,衣摆被脚下碎石牵绊也浑然不觉。 不知等了多久,东来出来了。 他一跃上来,半截衣袖湿漉漉的。 神容一看见就问:“有水?” 东来称是,喘口气说:“坑道底处汪了一滩水,但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紫瑞在旁看了看天:“可并没有下雨,连日来都是好天气啊。” 没错。神容垂眼细细思索。 如今采矿用的是房柱法,即在山腹中开出坑道,再以结实的木柱做支撑,形成一个又一个内部开采空间,如地下屋穴。 这下面也不例外,开出的这一段刚刚以木柱撑住,一人矮头的高度,因为只这一段,其实算得上密闭。 既然没有下雨,怎会有水进去?还只汪在了坑道底那一处。 她问:“还有没有别的?” 东来仔细想了想:“汪水的那一处看着有开凿痕迹,但没凿开,我踩了踩,只被凿得有些活动了。” 神容理着头绪,有水,活动。 忽然想到什么,她抬头:“图!” 紫瑞闻声而动,小跑过来,从怀里取出那幅矿眼图,在她眼前展开。 神容一根手指点上去,沿着矿眼慢慢划出,直至东角。 东角有河。 她伸手入怀,取出锦袋,拿出书卷。 “山势坐北,往东倾斜,斜坡走角百丈,其后应当有河。” 她将这句反反复复低念了两遍,虽然书卷上是晦涩难懂的语句。 大概是她低估了这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妙。 紫瑞和东来都不敢打扰她,直到她忽然说:“牵马来。” …… 山宗策马踏上一片斜坡,扫视四下,一只手始终提着刀,拇指抵在刀柄处。 看着随意,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左右都知道,这已经是他随时要下狠手的架势了。 如果那群人真跑了,追回来怕是死无全尸。 胡十一硬着头皮上前:“头儿,要么咱们还是张榜全州通缉好了?那下面咱们看过很多回了,山肚子里还没打通,又没路给他们走,就只可能是从上面跑出山了。” 话虽如此,其实他也想不通。 明明他跟张威如此严密的看守,就是一只苍蝇飞出去也会被发现,何况是那么一大群人要从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