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想要逃出去的,而现在自己无力阻拦,正是她借机离开的最好的机会,若是这位夫人的心能再狠一些,说不定能不顾刚才的搭救之恩,为了给成功逃脱多加一分把握直接给自己来上一刀。 这就是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别说语琪现在任务在身,便是不为任务,她就是死也不会动自己救命恩人一根手指头——无论那救命恩人是否别有所图,这是原则问题。 而傅轻寒这小人却是愈想愈觉得自己匆忙之中想出的计策太莽撞冒险了些,他缓缓垂下眼帘,细密长睫下的凤眸中滑过一丝阴戾狠绝之色,背在身后的右手对躲在暗处的梁安做了个手势,让他防备着这位十一夫人的突然发难。 ——这也算是城府深心思重的人的通病,忒喜欢以自己黑烂度肚肠去度量别人的心,但凡有些不寻常的事,他们就能把对方往最坏的情况去想,顺便还在心中打好数个应对策略的腹稿,就等着别人一招打来,然后他再不紧不慢地以早已准备好的雷霆之击奉还。 可惜语琪此刻想得却不是趁他露出疲弱之态时落井下石恩将仇报,她只暗自记下,决定日后若是得了个高挑清瘦的身体,可以尝试着像傅轻寒这般穿着。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抬起头四处望了望,想要找个人过来帮忙,将傅轻寒扶去休息,但这一圈看下来竟是半个人影也无,唯一的活物许灵灵却是猫着腰在翻倒的桌案下找了个烛台出来握在手上。 语琪挑了挑眉,没理会她这番莫名其妙的行为,只甩了个‘过来帮忙’的眼神给她。 许灵灵得了她这个暗示性的眼神,罕见地表现地十分默契,也不再东翻西找了,直接拎着她那烛台就跑了过来,只是语琪还未来得及欣慰,就见她对准了傅轻寒的后脑勺,高高地举起手中烛台—— 语琪惊了一下,下意识地便将右手覆在傅轻寒的墨发上,将他按向自己护住他的后脑,做完了这些后她才抬起头,带了几分斥责之意地横了许灵灵一眼,“——你做什么?!” 别说这边紧张地满头冒汗,差一点儿就要跳出来的梁安了,就是傅轻寒,在感觉到背后有人迅速接近的时候,也免不了暗自握住了袖中匕首,只等着背后那人出手时将其一击毙杀。 可惜事情没像傅轻寒梁安所料的那般发展,也没像许灵灵所料的那般进行,一时之间三个人各自愣了楞,傅轻寒是刚绷紧了手臂准备回身应袭,就被语琪一把揽了过去,脸全部埋进了她锁骨处温暖的肌肤里,愕然之下差点没握住匕首,险些就要让它从袖中滑落出去;梁安更绝,他已经准备将腰间佩剑当做枪投掷过去给许灵灵来个穿胸而过了,结果情况临时有变,他愣是将已用出的十足力道硬生生地收了回来,结果直接把老腰给闪了,疼得要死也不敢叫出声来;许灵灵倒还好,看语琪这明显保护性的姿势一出也就收了手,回过神来后还无声地唇语对她作口型,“我们打昏他,然后就能趁机跑啦!” ……这许灵灵的性向莫不是有些问题吧,怎么这单纯善良全使在她身上了,一点儿也没给别人留啊?这打昏救命恩人的狠劲,倒不像憨蠢倔强的小母牛了,跟个小母狼似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