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清瘦,五官冷淡,眼梢有条淡淡的弧度挂着,显得他整个人有点清心寡欲。但是一笑起来就不清心寡欲了。 “梁警官,我是李靳屿。”他扶着门框,彬彬有礼地做我介绍。 梁运安脑中觉得有点熟悉,可他一下没想起来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叶濛妈妈一案的目击者。”他又补充了一句。 “啊!是这个是这个,”梁运安懊恼地拍着生锈的大脑,忙说,“我记得你!啊,是叶濛让你来找我的吗?你俩什么关系?” 李靳屿说:“夫妻。” 梁运安震惊地差点瞳孔地震,“难怪那天她反应那么大。” 李靳屿说:“我暂时不想让叶濛知道我找你这件事,所以就私下冒昧托人联系到你。” “为什么?” “先进来再说吧。” 两人坐到沙发上,屋里还有个人。梁运安一愣,问李靳屿:“这是?” 李靳屿一身松垮的睡衣,双手抄在兜里:“周雨,打个招呼。” 周雨唯命是从:“梁警官好,我是周雨。” …… 太阳只剩下半圆,掩在天边,赤红色的霞光一层层落进小院里,透过密密缝缝的石榴树,落下斑驳稀疏的树影。梁运安看完李靳屿给的所有的资料,沉默了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说:“这事儿太大,我觉得得报市局处理。”说完他看了眼周雨,眼神有所顾及:“如果这小子没撒谎的话,娉林洞的事我们警方都有关注,从没听过‘引真大师’这号人物。” 周雨被质疑,心急如焚道:“我没撒谎,我发誓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梁运安没搭理他,接着对李靳屿说:“你这边还有什么线索。” 李靳屿扫了眼周雨,周雨自动自发去院子里了。他才说:“叶濛妈妈自杀的那晚,我在她车上看见的那个男人,就是王兴生。但这事,我不想让叶濛知道,因为那天晚上,王兴生跟她妈妈在车里发生了关系。” 梁运安心头一紧,“你看见了?” “嗯。”李靳屿低着头说。 他弓着背,胳膊肘撑在大腿上,他埋着头,好久都不说话,半晌后,才哑着嗓子说:“确切地说是我哥看见了。知道她妈妈死了之后,我哥不愿意报警,我不敢说我没看见的事情,所以当时只说了车里还有个男人。后来我在家里,看见王兴生,怕给我妈惹麻烦就听我哥的话回去改了口供。” “当时的警察是不是高兴坏了,”梁运安冷哼一声,“他们巴不得早点结案。” 李靳屿好像没听见,“我这几天反反复复在看这本非法出版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些鸡汤里灌输里永远都是一个思想——消除他们对死亡的恐惧。对于普通人来说,死亡背后是无间地狱,但是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死亡背后可能就只是另一扇通往天堂的门。像周雨,叶濛妈妈……有无数对生活充满恐惧的人,是不是会因为听信了这个‘引真大师’的洗脑,所谓的寻找信仰,只是引诱他们自杀。” 梁运安觉得李靳屿这个脑洞有点大,听得头皮发麻,“王兴生呢?他有钱有势,应该不会听从这个‘引真大师’的洗脑。王兴生的案子或许跟这位‘引真大师’无关?” “不,王兴生的案子更诡异,就像你说的,他有钱有势,也没有抑郁症,他更没有理由自杀。现场的监控还被人改过,还有他17号失踪一整天,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不是单纯的自杀。我总觉得,王兴生好像想告诉我们什么。” …… 那晚,梁运安匆匆从李靳屿家里离开。两天后,他给李靳屿打了个电话,声音激动,情绪难掩却掷地有声:“我们昨天特地派人又去了一趟王兴生的家,好家伙,他家里真的有那本非法出版物。还有个好消息通知你,因为两个案子共同点太多,你老婆的案子,我们会申请并案,重查。” 李靳屿挂掉电话,站在小院里,看着那披着石榴树的霞光,这么多年浮沉不定的心,忽然就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吃了一颗定心丸。 周雨却有点惊魂未定,“所以,我要是入了‘门’,就是去找死?” 虽然说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可周雨觉得自己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也太不容易了。 李靳屿倚着院门,低头扫他一眼,转回头看着那棵石榴树,懒懒地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但无论怎么样,我还是要见见这位‘引真大师’。感谢姐姐吧,没有她,你大概已经被‘引真’洗脑了。” = 周五,瀚海阑干有场慈善拍卖会,听说李凌白为了上次‘长钟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