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还不都是仰仗着皇帝的一点恩宠过日子,君王恩浅,君心莫测,六宫粉黛整日里苦思冥想的还不就是争宠固宠,即便世宗那样素有仁君之名的皇帝,一个厌弃,这恩宠说没也就没了。 尤其陛下和姑娘流落民间,一度艰难困苦,可他如今是皇帝,试问哪个上位者愿意叫人提起曾经落难卑微的时候,恨不得一笔抹杀才好,万一皇帝忌讳起来…… 何氏亲眼目睹,也知道皇帝对姑娘的珍视,可以说宠之入骨,宠到叫满院子丫鬟婆子们都暗自心惊。 可越是这样,何氏就越觉得不踏实,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姑娘除了皇帝,又没有父兄娘家可以仰仗,这份恩宠搁在寻常人家倒也罢了,若是来自皇帝,就没有那么安然了。 皇帝登基不久,日子久了人的心思就容易变,如今也唯有牢牢抓住皇帝的心,姑娘才能有更好的前程。 何氏道:“奴婢知道,大人待姑娘自然不同,姑娘跟大人可不是一般的情分,可越是这样,越不能失了分寸,这情分才好长久下去。姑娘如今渐渐大了,懂的事情也多了,就听奴婢一言,以后在大人跟前,就多乖巧一些,多讨大人的喜欢,可不能这样没有尊卑规矩了。” 叶初很是困惑了一下,她有哪里不乖让哥哥不喜欢了吗?还是说,她应该刻意讨好哥哥? 可是向来都是哥哥哄她高兴的,她为什么要刻意讨好自己的哥哥。 第18章 炸莲花 叶初想了想问何氏:“比如呢?” “比如,大人来了,你总该起身见礼迎接,大人走了你该送送,他每日里忙碌到很晚,姑娘就叫人给他炖个汤、做个宵夜送去,他忙,你就多关心问候他,便是普通人家,也无非是这个礼数。” 何氏又给叶初说了些用膳的礼数,不能老让谢澹伺候她,更不能自顾自吃完就搁下筷子了。 何氏说:“奴婢不是要挑姑娘的错处,奴婢也是真心为了姑娘好,别说咱们府上,便是一般的富贵人家,也都要讲究规矩礼数的,姑娘对待大人,一定要多加敬重。” 要是这么说,叶初琢磨着自己是有一些不合规矩礼数,可是……那是她哥哥,亲的,从小一手把她养大的,两人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就算她有什么错处,哥哥还能不喜欢她了怎么的? 他敢,那她就不理他了。 叶初听何氏絮叨了半天,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困意袭来,就开始迷瞪了。她打个哈欠,带着鼻音软软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何婶婶你也去睡吧。” 何氏对她这幅不长进的样子很是无奈,可看她已经闭上眼睛睡了,又不好继续说她,便只好退了下去,到门口换了值夜的丫鬟进来。 叶初第二天一早起来,就乖乖地任由丫鬟梳洗打扮,吃了饭就去园子里看水车。 一刻工夫的路,等叶初慢慢悠悠走到的时候,才看到水车周围还有别的建筑。原来水车十几丈远的河面上,新建起一座六角平顶亭子,琉璃瓦的飞檐在阳光下闪着光彩,两端连着游廊。 沿游廊走过去,杨柳掩映,视野开阔,亭中地方宽敞,摆着一张白玉背屏的美人榻和桌椅小几。 叶初在塌上坐下,饶有兴致问道:“原来哥哥建了个亭子,是留着观景看水车的吗?” 春江抿嘴笑道:“姑娘,您先安心等一等,坐下来喝碗果子露。” 这阵子叶初苦夏,厨房便常给她做果子露。今儿的果子露用的是杨梅汁,加了清热消暑的百合和玫瑰花瓣熬煮,酸甜之外有一种玫瑰花的余香。 叶初接过果子露喝了几口,悄悄问旁边的叶茴:“你知道他们捣鼓的什么吗?” “我哪知道,我一天到晚都跟你在一块儿。”叶茴努努嘴,问叶菱,“你知不知道?” 叶菱尽职地立在亭边,高深地扫了叶茴一眼却没回答,于是叶初就安心等着。她一盏果子露没喝完,水车已经转动起来了,水声哗哗,不断车起的水花给人带来一种清凉之感。 没多会儿,忽然哗啦一声,亭子四面下起雨来。 仔细一看,不是下雨,河面上日光明媚,亭子四面水帘如瀑,银亮的水瀑白雨跳珠乱般的倾泻而下。 叶初惊喜地呀了一声,忙跑过去,伸手去撩那水帘,水流冲过指尖沁凉舒服,丫鬟们也纷纷跟着去玩,一时间亭中满是少女们银铃般的欢笑声。 叶茴四下看来看去,又窜到游廊里疯了一番,兴奋地跑回来冲着叶初一竖大拇指:“我看你,果然有几分祸国殃民的本事。” 叶初拧眉:“?” “说什么呢,你才祸国殃民呢!”叶初对叶茴莫名其妙的言论抗议了一下。 叶茴自问没这个本事,可也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便哈哈哈地傻笑过去。 叶茴里外琢磨了一遍,伸手一勾游廊,在丫鬟们的惊呼声中竟然一翻身飞了上去。 叶初一见她飞了,赶紧一溜小跑沿着另一侧游廊跑到岸边,瞧着叶茴站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