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不应该会违法犯纪吧,可也保不齐会对她做出不利行动后又倒打一耙,因为他做得到。 她决定放下一切质问一切恩怨,逃了再说:“上了马路,找个方便停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他忽然说:“明天,房卡寄到你公司,晚上过来。” 陈盐很疑惑:“什么房卡?” 他略带讽意的说:“酒店房卡。” 陈盐一惊,然后气血上涌:“你神经病吧。” 他哼笑了声:“没人强迫你,你可以不来。” 说着打了一下方向盘,停在了路边:“不顺路,下车。” 陈盐犹豫了,解开安全带,委婉说了句:“我有男朋友了。” 他冷嘲热讽:“没有就不找你了,你给我戴的帽子,我也让你男朋友体会体会。” 这都多少年了,他还不放过她,他怎么这么记仇呢。 陈盐小心翼翼问:“你现在的身份,不怕被举报吗?” 他看她一眼,那一眼又凌厉又冷漠:“那我就好心提醒你,明天过后,72小时内报警,你还来得及送我进去。” 陈盐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没法对话:“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说着就开门下车了。 车门刚关上,他就扬长而去。 陈盐站在冬日里的冷风里,哆嗦了很久,才压下战栗,她也不明白是吓的还是气的。 肯定是气的,吓得也有情可原,今天他被公司各路领导巴结恭维的那个鬼样子,陈盐觉得他更不能得罪了,似乎多年以前的噩梦又重新吐着洪信子扑了过来。 她僵硬着身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王希怡:祝你今夜在床上把区长大人伺候爽了,鸡犬升天。 紧接着便是「希望」退出群聊的消息。 丁宁说:唉,王希怡何必呢,陈盐别搭理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真没素质,我挺你。 不知道为什么,陈盐鼻子一酸。 她回:谢了。 丁宁过了半晌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说:出了饭店,就被区长扔马路上了,我也懵着呢。 丁宁回了:我的天,你没事儿吧,怎么回家?我的天,这区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跟精神问题? 陈盐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脑海里不停浮现厕所里,车里,他的脸,和明明已经忘记的多年前他的脸,重合了…… 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头上戴着一个巨大巨沉巨憋气的头套,就如同一个大头娃娃,压抑的她喘不上气来,脖子上还套着链子,被一个人牵扯着踉踉跄跄的走在海边沙滩上。 她拉扯脖子上的链子说:“我走不动了。” 牵着她的人说:“走不动,你就跳海吧,头这么大,能浮起来。” 还好,梦里她还保留着智商:“这是海绵,沾水变沉,会淹死我的。” 说完,她顶着硕大的脑袋一头扎在沙滩上耍赖,死活不再起来。 那人也没拉她起来的意思,忽然拿出一个盒子。 她觉得那个盒子特别眼熟,特别特别眼熟,但想起不来在哪里见过,一定见过,而且她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然后那人打开盒子,拿出一枚戒指,她尖叫着打算跳起来,戒指上粼粼的光在她眼前一闪,她就捂住脖子,躺平在沙滩上。 她想:头套这么大,脖子上还有链子,这个恶魔为什么还能瞄这么准呢! 陈盐醒过来还觉得脖子凉凉的,她缓了好久都不敢去摸,怕摸一手血。 怎么六年前的恶梦,还能有续集! 就跟六年前应该死在回忆里的坏蛋,还能出来蹦哒一样。 上班自然还是无精打采。 一进公司,还差两分钟到上班时间,她买了早点吃。 但公司内部云通讯已经冒出吴总的消息: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盐看了一眼热乎乎的豆浆和暖呼呼的烧卖,回了句:好的,吴总。 进了吴总办公室,坐定。 吴总说:“公司决定让你跟进这个项目,负责跟政府那边的沟通交流。” 昨晚吃饭吃到这么晚,今天还没上班公司就已经决定了?什么时候决定的?昨天半夜? 陈盐犹豫的说:“吴总,您也看到了,昨天,我这口条,我这情商,我怕我弄巧成拙,辜负公司厚望,我还是想在技术岗位继续锻炼。” 吴总说:“看出来了,办事儿口条不行,拒绝口条一流,你刚刚几句话,不是说的有理有据,又滴水不漏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