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福柔也是拿了一包点心出来,那点心是用匣子装的,计春芳一见就笑道:“你这点心可是张夫人送的,像官样式儿的。” 周福柔倒是不小气,都分给大家吃,连蜜娘都被分了一块。 分完后,周福柔才懵懂道:“计姐姐,你真聪明,你是如何知道的?” 计春芳得意道:“这梅花方胜糕是我舅舅家做的,我怎地不知。专门只供官府赏赐用,寻常人还吃不到。” 说完,计春芳又洋洋洒洒的说了好些。 周福柔十分崇拜的又赞叹了好几句。 蜜娘初来,不认识谁,也不轻易搭话,她今日起的太早了,遂站着消化了一下,就坐在桌上上打盹儿。 打了个盹儿,又出恭去,出恭是陶淳儿带她去的,当然,陶淳儿家也非等闲,家中开着米行,也是一位富家千金,但又没有计春芳那么高调。 其实这里就她大概家世最低了,似计春芳这样的姑娘,家有千金,请十个西席都成,她家里人却让她读闺塾,可见就是出来交际的。 计春芳的目标是郭家姐妹还有洛秋君等人,她对陶淳儿平平,对周福柔更想结交的是她背后的巡按张夫人。 这也很好理解,郭家姐妹官宦人家出身,其父是监生,监生可以科考,也可以坐监十二年左右就外放做官,甚至郭瑶仙的兄长听陶淳儿方才提起是远近闻名的神童。 你商户再厉害,也比不上做官的。 洛秋君也是同理,她爹是县教谕,她也有一位兄长,已经过了县试,才堪堪十四岁,很是了得。 至于陶淳儿虽然人不错,但是家中和她同是商户,蜜娘的爹只是秀才,也不值得计春芳结交了。 看来,这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17章 、李冠 下午读了半个时辰的《女孝传》,之后就是学女红,蜜娘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女学,还真的是和男子学的不同,男子读书制艺即可。 但女学是遵从德言容功为主,德是妇德,言是言辞,容是容貌,功则是女红这些针线活。即便是薛先生这样开明的女子,也必须得教授这些,否则就会被时下人认为离经叛道。 不过薛先生教女红不是从分线教起,而是先从画教起,这样既学了画,又学会怎么画花样子,实在是一举两得,这门课程她熟悉。前世她无事的时候,就经常学女红,她一开始不熟稔的时候就找人拿花样子对着做,后来她自个儿闲来无事也照着画,因此这画画她最喜欢。 平日里皇帝的内衣,儿子的肚兜很多都是她自个儿做的。 当然,薛先生先是讲颜料水粉怎么调和,画画如何勾勒,这些就又是蜜娘不太懂的了,她听的非常认真,到了画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下手画。 “咦——”薛先生很是惊讶,她本以为蜜娘年纪小,又是新来的,应该不太会,没想到她完成的是最好的。 这难道是个丹青天才不成?暗压住心中喜悦。 薛先生才恢复平日淡淡的样子:“以前可曾学过?” “不曾。” “还不错,但是这里画重了些,须知这作画要举重若轻,你可明白?”薛先生用笔在一处略微点了点。 蜜娘十分受教,对于敢说你实话,又为了你好的人,这样的人要多珍惜才是。 画完画,薛先生先开始教起针,她是凤阳人,但是学的是苏绣,苏绣向来精致,绝非一般人能到达的地步。 闺塾中,郭瑶玉的女红学的最好,她已经过了那个只会打络子的阶段了,她已经开始缝荷包,拿绣绷了。因此薛先生特地安排郭瑶玉教蜜娘打络子,等蜜娘跟上了才和她们一起学女红。 可蜜娘对于女红是轻车熟路,她也不愿意藏拙,想快些把女红做好,这样才能拿出功夫多写字读书。 于是,她还特意放慢了速度,却依旧惊道郭瑶玉了。 “阮妹妹,你都会了吗?” 蜜娘颔首:“我都会了。”说完还重新拿丝线演示了一遍,很快就打了一个攒心梅花,还把方才郭瑶玉教的方胜如意结、柳条丝络子都打了出来。 郭瑶玉不禁刮目相待,要知道她也不过六七岁开始学,一个络子至少也得学上十天半个月,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