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得很,孙溺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儿就有三个,这么大一片山林,猜猜能藏多少?” 他话音落地,四周刮起了一阵冷风。 没有一个人接话。 孙溺顿住,偏过头去看。 林远是完全听不懂他在叭叭什么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顾北倒是在和他看同一个地方,但有些出神,恐怕连他刚在说什么都仔细听。至于孙溺最信心满满能听懂也能回答他话的他严哥……这会大半注意力都在顾北身上。 顾北单膝跪地在灌木丛中往外看,许景严则是半侧着身体坐在顾北旁边,一条长腿竖在他背后,将人整个圈起来。 月明星稀,许景严在暗处的眼眸依旧有神,视线全落在顾北身上。 那双手甚至在顾北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孙溺微怔。 关于当年那件事,孙爷和他很模糊地说过一二。 那时的孙溺已经在一营地下训练营里呆了很长时间了。 一营主基地的地下训练营,是为培训一营特种兵最精锐那一批专门建立的。孙爷以前是马尔道夫将军的副手,退役后便做了地下训练营的训练官,负责他们大部分的军事理论和谋略。 和马尔道夫将军硬挺的性格不同,孙爷走哪都是笑眯眯的,一营的兵对他都倍感亲切。 而在一营兵心中形象和孙爷完全相反的,便是许景严。 作为现役5s级,许景严也是一营地下训练官之一,但凡他带训的科目、演练,无一不是那群尖兵中尖兵的噩梦。 就像现在这样的夺宝游戏,许景严时间空的时候会和他们玩上十天半月,每轮千名士兵,连眼都不太敢合,卯足了劲,夺宝率也还是趋近于零。 且许景严这人性子极怪,淘汰人从不雷厉风行,最爱将人逼到退无可退,神智崩溃到忍不住点下求生按钮。 游戏是结束了,但回到训练营等待着他们的,就是一系列变着法的极端折磨。 说他手底下没有逃兵。 一营训练营里的兵对许景严多是崇拜中带着浓浓恨意的。 这人在一营的时候也不笑,脸时常绷着,偶尔会露出戏谑嘲讽之类的表情,但从来不笑。 只有那么几次,孙溺偶然看见许景严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支出的视频光屏,表情是柔和下来的。 后来进过许景严麾下亲军,上过战场,和亲军里的兵混熟后,孙溺才知道,那里边是谁。 他两好像在一起了很长时间,长到一营但凡跟着许景严时间稍微长点、心思细些的兵,都多少知道他们老大身边有人。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分手,就没人知道了。 孙溺唯一知道的是,他有一次听孙爷喝醉酒提起过顾北。 那老头子喝醉了酒笑得比平时更疯,一张嘴却是石头做的,孙溺撬了半天,也就模模糊糊知道了一丁点有关当年的事情而已。 但就那一丁点,都够孙溺打寒战的了。 孙溺想过,如果他也有过那样一遭经历,不把塔姆连人带星球给榨干净,这辈子都不会善罢甘休。 而如今顾北再看见塔姆人,倘若担惊受怕过度,引起不好的回忆,往他严哥怀里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孙溺是这么想的,他都做好吃夜宵的准备了! 就见顾北原本望向塔姆人眼眸突然微微垂下,带着一点点忧伤,像是随时要落下剔透的眼泪。 但,没有。 孙溺观察了半天,发现顾北低头好像不是为了哭,而是在看自己的大腿……准确说,是在看放在大腿上的自己的手,以及在自己手背上摸来摸去另一只的大手。 顾北就这么默默看了半分钟,然后将自己的手一抽。 许景严的手便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腿上。 然后,那只手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一点不知羞耻地继续在顾北的大腿上摸。 顾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