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卖。翻一倍的利润,想想着实心动。 想想赚头,她心又热了,咬了咬牙,应承道。 “你说的对,我是诚心诚意跟你合作,本钱我肯定会出。” 她这么说,罗芙馨就晓得她是真心想跟自己合作,不过说实话她却不想要对方出钱。 “我晓得伟娟师傅你是诚心诚意。不过衣裳做好还是第一步,接下来如何卖,也得好好想想。这么漂亮的裙子,摆在批发市场里卖,肯定是卖不上价钱的。你标个三四十块,人家还嫌贵,反而白白糟蹋了我们抛下去的工本。要卖就得摆在大商场里卖,譬如百货大楼女装柜台,你标个六十块,七十块,照样有人买,还觉得蛮值得。” 对的对的,就是这个道理。张伟娟跟着点头。 “想要把衣裳摆在百货大楼的柜台里卖,说起来又是麻烦账。我们光卖一条裙子,包一只柜台不值得,只能选择寄卖。寄卖么,肯定是要给别人抽成。人家柜台承包的,看我们小本生意,不起眼。要让人卖我们的裙子,只好给人抽成多抽点。人家抽一成两成,我们就得给三成四成。抽成多点还则罢了,就是钞票压在别人手里,不由我们做主。到时候我们去结账,人家推三阻四多懊恼。这也是老大难的问题,柏老板为了催账,年年不知多头痛。抛本抛下去,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还是两说。这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大家心里明白,免得将来见气。” 这个结账难的苦头,张伟娟也是尝过的。 她以前也动过脑筋,做服装生意,接了个单位的单子,给人做劳模礼服。量也不多,拢共只有二十来套中山装。 本来想的蛮好, 一套衣裳赚十块,二十套就是两百块。当年的两百块可越发值铜钿,不是现在的两百块。 结果呢,衣裳是送过去了,厂里也收了。等到要结账了,今朝推明朝,明朝推后日。问问这个,说找那个,找了那个,又说要这个。推来推去,她都找不到人结账了。 后来总算托了人去说,结果又要拿“回扣”。好么,一笔账拖了快一年,拿到手里只剩下一百零两块,差点点就赔本。钞票没赚到,不去说。这三转四回头的浪费功夫,耽误她多少生意,真当懊恼煞。 有了这么一趟,从此她也歇了做买卖的心思,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做裁缝师傅。终归是一件衣裳一份钞票,当面点清,明明白白,清清爽爽。 现在小福星提起这些麻烦,又勾起她的伤心事。想来想去,她又有点退缩了。 做生意不是嘴巴讲讲,头脑想想。看别人家趁钞票么,看看蛮闹猛。可想想人家抛出去的本钱,也不是随便讲讲。 先前也是她想岔了,光看着柏老板趁钱几万几万的趁,却忘了他抛本也是上万上万的抛。自家手里拢共还没一万块钱,哪里好跟大老板去学。 抠抠缩缩把棺材本都抛进去,万一收不归来,那不得肉痛煞? “这做生意嘎麻烦的呀?照你这么说,这头一笔倒是个亏本生意,没趁头了?” 罗芙馨点点头。 “哪有头一笔生意就趁钱的,我是门外汉头一遭,就是学费么也要交的。” 哦哟,个学费也太贵了点吧。小福星是财大气粗不计较,她张师傅可肉痛的嘞。 “所以咯……” 罗芙馨察言观色,又继续说道。 “这抛本的事体还是我来做就好。我出钱,你出力,大家合作,先趟一趟水,试试深浅。万事开头难,麻烦事体都交给我,张师傅你就安安心心琢磨裙子的样式,可好?等这头口水吃落肚,大家心里都有数了,我们再谈合作也不迟。你放心,我既然来找你,肯定是有长久打算。” 话到这个份上,张伟娟也不扭捏了。 小福星是跟着柏文强做生意的,钞票来来去去成千上万。她说抛本,那自然是抛得起。不像自家,钞票是一分分攒起来,辛苦铜钿,不容易。人家抛本是九牛一毛,她可是连棺材本都要拿出去。 这要是有个万一好歹,还不得被自家老头子埋怨死。 唉,说来说去,都是钱惹得。 张伟娟叹口气,微微苦笑。 “难为你想的周到,是阿姨我想岔了。你是做大生意的,气量大,不要跟我老太婆一般见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