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昭娘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抖,一道电光自她脑中劈下。 太子! 昭娘想也没想,几步上前,把气息奄奄的男人抱住。 浓烈的血腥味熏得昭娘想吐,她忍住想要作呕的动作,使出浑身力气把人扶好。 宗政瑜没料到这小木屋里还有人,并且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看到他浑身是血,不仅不怕,还主动凑过来,将他抱住。 宗政瑜撑着一口气逃出来,本就精疲力竭,来不及去想着小姑娘的想法,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的手掌扣上了那纤细孱弱的脖颈。 “你怎么了?” 力道还未收紧,小姑娘像是夜间吟唱于枝头的夜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传到了宗政瑜的耳朵里。他焦躁的心情被抚平,手上的力道也凝聚不起来。 将口中险些脱口而出的殿下二字咽下,昭娘看着眼眸低垂像是昏死过去的男人,又看他漆黑的锦袍被鲜血染红,也顾不得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人扶进了小木屋,放在竹床上。 仅仅就这几步,昭娘便累得说不出话来,她匆忙的抹了抹额前的汗水,这才发现宗政瑜胸前衣裳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玄色的锦袍被伤口涌出的鲜血沾湿,颜色变得越发深。 昭娘从未想过还会再见到太子,并且是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 她看着竹床上的男人几秒钟,咬咬牙,探出手…… 待她握上宗政瑜的腰带,一只手握上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道让昭娘疼得忍不住龇牙。 宗政瑜微合的双目再没有昭娘记忆中的威严且令人不敢直视。 她抿了抿唇,“放开,我看看你的伤口。” 女孩明明怕得连手都在发抖,却还要佯装镇定的轻喝他,宗政瑜笑了笑。 便是害怕的声音也好听,真像小时候母后送他的那只黄鹂。 宗政瑜松开手,昭娘松了口气,十分熟练的解开他腰上的细带,里三层外三层的,昭娘额前刚刚抹去的汗水又沁出。 待看到男人胸前翻出的血肉,昭娘被吓得收回手,可她的指间已染上鲜血,熏得脑袋发晕,浓重的血腥味更是她不住的想吐。 偏生竹床上还撑着一口气未晕过去的男人,斜晲着她,发白的唇瓣扯起昭娘熟悉的弧度,调笑似的说道:“怕了?” 顷刻,‘轰隆’一声。 一道惊雷降下,昭娘原就害怕,更是被这道惊雷吓得险些失了魂魄。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一只手,那只手没有了昭娘记忆中的温热,甚至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沁凉。 “别怕,不过是下雨。”宗政瑜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多少还是松了口气。 转眼看向傻愣愣的盯着他抓着她掌心的手的女孩,宗政瑜面色一变,突兀放开昭娘的手,沉声道:“不是说要帮我看看伤口吗?愣着做什么?衣服都被你脱了,就看着我血流而死?” 昭娘这才反应过来,面颊却是微微泛红,像是雨后初熟的樱桃,可视线触及宗政瑜的伤口,她脸上的淡粉褪去,只留苍白。 “这么大的伤口……” “缝起来。”男人‘斩钉截铁’道,即便他的声音没什么力道,昭娘却听出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会绣花吗?就我把的伤口当成一块碎了的布,缝好。” 还是一个小姑娘,该是哄着,否则,会怕。 宗政瑜轻声道:“别怕。” 他本就生得俊美,温柔下来的面孔,更是让天下女子都无法拒绝。 缝好两个字说得太过随意,昭娘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只来得及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