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白受不了这寂静,他觉得他们像四个被赶尸的行尸走肉。 “小树,今晚吃得饱吗?”沈浮白问王小树。 王小树疯狂点头:“很饱!不过她们做的饭菜没有哥哥做的好吃。” 这个哥哥指的是谢迟安。 姜珩和沈浮白颇为意外。这个少年看起来像十指不沾阳春水,实际上十项全能。 “你们村里的女孩子都不吃饭的吗?”姜珩问。 都是一样的年纪,女孩们只敢站一边看着。剧组里有女生看得心软,拿筷子夹了一嘴递给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吃了一口就被父母瞪了一眼,吓得赶紧跑开了。 “她们吃啊。”王小树天真道,“大人们说女孩子只要给口饭吃。” 另外三人眸色都微冷。 这是妥妥的重男轻女。 - 等回到王小树的家中,沈浮白走出一身汗,需要酣畅淋漓洗个澡。 谢迟安说:“桶在门后,井在屋外,自己去打。” 生活方式很原始。 姜珩让沈浮白进屋休息,他去打水。 沈浮白也有点累了,点点头,去卧室打开日光灯——谢天谢地,这里还没有原始到需要点蜡烛照明。 没一会儿姜珩端着水盆进来。山里的井水清澈干净,沈浮白洗完脸,擦干净身体,坐在炕上泡脚。 条件有限,没脱衣服,就粗略地清理一遍。姜珩等他洗完出去换水,自己也洗漱完。 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沈浮白刷了刷手机,没信号,什么也不能干。 “这地方可真糟糕。”沈浮白叹气。 环境倒是其次,这里的村民……不管表面上再热情,态度总是有些奇怪。氛围让人很不安。 而且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剧组走错路了。剧组早就和当地人联系好要取景拍摄,但今天徐导很村长说这事时,村长却表现得毫不知情。 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沈浮白下巴抵在姜珩肩上,眯起眼睛:“心累。”他看了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与忙里忙外的妇女,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触动。 姜珩轻声:“累就睡觉。” “嗯。晚安。”沈浮白亲了他一下,拉起被子躺下。 这个夜晚,两人依然没有睡着。 山里凉快,不至于热得睡不着觉。 可山里蚊子多。 在忍受了许久的蚊子嗡嗡声后,沈浮白终于受不了,起身开灯,踩着拖鞋去行李箱里翻找杀虫剂和花露水。 杀虫剂不能用,喷了房间里一股味儿,人也不能待。也怪他白天打扫房间打扫到失智,竟然忘了喷杀虫剂。 沈浮白找花露水的动静惊醒了姜珩。姜珩半眯着眼,坐起身,适应室内的灯光:“浮白?” “我在找花露水。”沈浮白背对他蹲地上,在行李箱里面疯狂寻找,“你醒了?醒了起来打蚊子。它太可恶了,我要杀了它。” 姜珩打了个呵欠,被迫爬起来杀死蚊子。 蚊子就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灯一关,它在你耳边旋转跳跃大声歌唱。灯开了,它瞬间躲得无影无踪,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姜珩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一只害羞的小姑娘。 而沈浮白却眼尖地看到一只凶残的泼妇。 他翻找的动作一顿。 他看见了一只……棕色的,丑陋的,巨大的,小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沈浮白吓得飞快退回床上缩进姜珩怀里,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姜珩一脸紧张:“怎么了?” “蟑蟑蟑蟑螂!!!”沈浮白颤着身子,伸出手比划,“它个头有那——么大!” 沈浮白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西红柿怕黑怕蟑螂。南方蟑螂和北方蟑螂完全不一样,山里的更与山外的不一样。他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简直要成精了。 姜珩神情严肃:“在哪儿?” “那,那儿。”沈浮白颤巍巍指着。 “没看见啊。”姜珩保持镇定,视线冷静地搜索着蟑螂的坐标。 沈浮白扑姜珩怀里嘤嘤嘤:“就在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