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是个风吹散乌云的好晴天。 裴州在落地窗前接听电话:“把会议调整到十点。”他搁下手机,回头时景一仍在睡。 白床单衬着女人白皙的脸,她睫毛扑颤着,他勾起薄唇走过去,俯身吻她脸颊。 “还要装睡到几点钟啊?” 最终,她终于躲不过地睁开眼睛。 “我没,没装睡,我才醒。” “我叫了早餐,等下会送过来。”裴州看了眼腕表,“我过去公司开会,大概下午回来,如果想去哪里玩我就陪你,想要回家就告诉我一声。” “嗯。” 裴州掀开被子。 “你干嘛!”景一吓得焦急忙慌捂住被子。 他笑了下:“找我领带。” 她脸刷一下红透到脖子。 “你忙别的……我来找。” 他背转身后,她坐起来,在睡衣外面裹上他换下来的浴袍,从被子里找到昨晚那条领带。 领带是他昨天用的那条,但来不及换新的。 “呶。”她像丢炸.弹一样丢到床头。 裴州拿起系上,理了几圈,忽然想到什么。 他说:“我不会系领带,你过来帮我系一下吧。” 景一埋头说“我也不会”。 裴州自己试了几下,装得手忙脚乱。 他是故意说不会系的。 最后,看不下去的景一终于还是走过来帮他系。 但是这双手握到领带时隐隐在发颤。 裴州低头,她手腕上还有那一圈勒痕。 景一也望见手腕上淡淡的粉色印记。 昨夜里海啸山崩都向她碾压而来时,她终于还是想逃想溜,他似乎找不到办法,最后摸到了领带…… 景一打出一个温莎结,手仍在颤抖,她好害怕领带呀,她感觉自己有了心理阴影! “我明天还有会议,你休息好了方不方便去给我买条领带?卡在你包里。” 景一垂眸闷闷嗯了一声。 裴州弯腰亲亲她脸颊,她瑟缩着躲了下。 “我走了。” 景一目送他走到门口,挥挥手。 他忽然停下,似笑非笑地:“记得早餐多吃一点,补好力气。” 景一小跑过来“砰”一声把门关上。 背靠着门,她自己在安静的空间里迫切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几分钟后服务生便送来了早餐,景一吃过,身体还是很累。 她感觉自己像是做完最剧烈的登高或者万米长跑,浑身筋骨散架,握勺子都很乏力。吃粥时舌根还疼,去卫生间上厕所回来,双腿酸乏,她索性准备再睡一觉。躺进被窝里,侧身时忽然想到什么,她睁开眼,手正巧搭在床头这根柱子上。 景一猛地坐起身,回忆起灯光昏黄的夜与床头柱子和手腕、领带,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砰”一声将门带上。 她害怕了。 呆在这间屋子她就害怕。 拐角时恰巧撞见许郑。 “一一,你去哪啊,早餐吃过了吗?” “我吃了,吃了。”景一很尴尬,她好怕被人知道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像个犯错的孩子,手立马往背后背。 许郑稍愣了下,笑着问她:“你手上藏着什么好东西啊。” “没有。”为什么她这么没底气啊,谈恋爱刚……睡觉都会这样吗?好像全世界都会知道他们已经睡过觉一样。 她把手拿出来,握住包包链条:“我回我家一趟。” “你家住哪,我安排车送你?” “不用,我打车就好。”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