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可真是在蒸桑拿了。 沧玉彻底笑了出来。 …… 倩娘没有困惑多久,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倒不是这只灌灌鸟多么敏锐跟聪慧,而是作为个幼崽而言,玄解未免过于有主意了些,而从他不加掩饰的话语里,不难提出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在沧玉跟玄解回来后的半个月后,倩娘抱了些小鸡崽回来养,绒毛还是嫩黄色的,在阳光下显出柔和的光来,它们来的一路上被不少小狐狸扑了好几次,差点没被吓死,好在坚强挺到了篱笆当中,又被倩娘喂了点饲料,又重新恢复元气,在篱笆里头快乐蹦跶了起来。 倩娘自己是鸟类并不妨碍她吃鸡蛋,灌灌本身就喜欢吸食蛋液,否则当初她也不会把玄解带回窝里。 其实这个时候倩娘并不是特别在意沧玉跟玄解之间的古怪了,她并不是个喜欢凡事追根究底的人,好奇心有时候旺盛,有时候又稀松平常。从根本来讲,倩娘倒是个随波逐流的灌灌,她自由了几年,等到沧玉他们回来,也就甘于接受自己继续寄妖篱下的日子。 她乐观地觉得玄解要是吃的好一些,也许就会恢复得快一点。 哪怕妖族修行深了之后就可以不饮不食,可是在修为比较低微时,凡人的一些定律同样适合他们。倩娘虽不知道玄解到底受了怎样的伤,又得怎么治,但想来不会跟往年被妖兽抓伤相差太多,多吃些,多睡些,就会好得快一些。 生活的转折点总不会发生在期望的那些事上,反倒往往是些石破天惊、令人与妖都出乎意料的消息上。 玄解没有太多长辈,他从经验跟直觉判断某些事情不该跟赤水水说明,而沧玉作为当事妖之一同样被排除在外,那么就仅剩下了倩娘可以选择。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抵达青丘时,正是春天。 沧玉已经不像当年刚进入这个身体时那么青涩跟懵懂了,春日勾动身体的欲念变得可有可无,然而此时不同往日,毕竟眼下他有了情人,实在没必要隐忍自己,做个无情无欲的苦修者。 只是碍于倩娘在睡在屋外的树梢上,寥寥几次都只能算得上普通,沧玉是个矛盾的个体,他有时候会屈服于身体,可又会为自己莽撞大胆的行为后悔,这让他看起来仿佛在忍耐苦痛跟欢愉。玄解同时感觉到困惑,在观看沧玉隐忍克制的神态时,他能意识到心疼与摧毁的渴望同时在自己的身体里膨胀开来。 如果这是件坏事,那就该停止;如果这是件好事,那沧玉该显得更快活一点。 玄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害怕倩娘,又为什么顺从这欲望。 诚然,沧玉对倩娘的确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重感,他不会如任何一个大妖对自己的下属那样对倩娘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同样不吝啬自己的信赖,可同时,他绝不会对倩娘坦诚哪怕一点心事——这倒不奇怪,他对春歌还有赤水水也是这样的,甚至于玄解。 沧玉心里总是装了许多事,有时候玄解是与众不同的,可绝大多数时候,玄解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倩娘坐在篱笆上摸着小鸡崽的时候,心里怀揣的并不是当初对待玄解时的温柔感情,而是对于未来清香可口的鸡汤那种期望,因此差点没在嘴边掉下口水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玄解悄悄坐在了她旁边,吓得小鸡崽瑟瑟发抖,很难说是因为大妖的威压,还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倩娘心底的声音。 “怎么了?”倩娘把小鸡崽放回到它的亲朋好友里去,顺便擦了擦嘴角,生怕自己的形象遭受到破坏。 “倩娘。”玄解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与往年并无不同,那几年分别的时光仿佛荡然无存,他看向了倩娘,理所当然地索要答案,“春天到了,妖族屈服于交合的欲望只是单纯为了繁衍吗?” 倩娘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不妨碍她回答,其实这种事要她回答实在是为难,毕竟她还没成婚,未必会说得很恰好,就好比凡人的幼崽询问他们是如何出生的一样,不过妖族的羞耻心要稍微弱些,于是她皱了皱眉道:“也许吧,保存精力到春天多少能让繁衍更顺利些,我们跟人族不同,人族是没有春期的说法,他们一年四季都可以繁衍。” “如果没有办法繁衍呢?”玄解问道。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难住倩娘了,她皱起了眉头思索,繁衍□□这等事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