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说道:“巫祝之法,或者祈由仪式,这些都是通过某些有着关联的规则和秘法,去实现自己的目的,而祈祷的对象其实很多,有的是神灵、或者信仰的图腾,甚至有可能是邪神或者邪魔等——在楚巫盛行的南方,人们信仰万物有灵,什么山神啊、土地啊,什么狐蛇精怪等,都有,因为种类太多,而且又限于地域的传播,所以实在没办法确定这种仪式,是来源于何处……” 苏慈文说道:“你的意思,是某位懂得楚巫之法的人,在这儿搞鬼?” 小木匠摇头,说我只是拿我最熟悉的楚巫来举例而已,事实上,除了楚巫之外,中原之地也有各种巫术流派,并且东北以及蒙地的萨满,藏地的密宗乃至于西洋、东洋和南洋等地,都有各种各样的手段,所以这事儿真的要查的话,恐怕很麻烦,得让最熟悉上海滩地头的人来调查,而且还得算进各路过江猛龙,大浪淘沙,不知道得费多少的劲儿呢…… 苏慈文瞧见小木匠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笑了,说道:“我看让你来查,一准能够找到凶手。” 小木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可别往我身上揽着活儿——能够在这节骨眼上,搞出这等场面来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而且刚才听杜先生手下说起那位死去的杜经理,似乎也不是什么良善角色,所以这事儿咱们能置身事外,何必又往里面掺和呢?” 苏慈文忍不住笑了,说:“说这么多理由,还不是因为你懒……” 她正想要调笑小木匠两句,结果身边这男人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突然往她旁边一站,随后低声说道:“你从我胳膊缝这儿往门廊那边看一眼,瞧一下柱子那边的男人,认识么?” 苏慈文听到他严肃的话语,吓了一跳,赶忙按照他讲的,往门廊那边望了过去。 小木匠等她瞧过了,立刻询问:“怎么样,认识不?” 苏慈文摇头,说道:“不认识,怎么了?” 小木匠沉着脸说道:“从我们两个出来,站在这儿等车开始,他和另外两个人,就一直在盯着这边——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那个什么红姐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但后来我认真瞥了两眼,发现他们关注的点是你,而且还不怀好意……” 苏慈文很是惊讶,说道:“你确定?” 小木匠眯起了眼睛来,说道:“确不确定,这个不好说,不过我有办法证明……” 说罢,他转过身,朝着那边走去,而刚走了两步,却被苏慈文拉住了,对他说道:“我们先上车。” 小木匠不想就此罢休,说道:“先等等,我过去盘盘道……” 苏慈文却阻止了他:“不用了,我知道他们是干嘛来的了,咱们先上车,我到车上跟你说。” 小木匠瞧见她如此坚持,没有再执着过去,而是与苏慈文上了车。 开车的人,是苏慈文的心腹护卫小关。 苏慈文得先回商行一趟,拿点东西,而回的路上,苏慈文没有再隐瞒,而是对小木匠说道:“那几个人,应该是我大哥派过来盯着我的……” “什么?” 小木匠很是惊讶地说道:“你大哥派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苏慈文双手覆面,很是痛苦地抱着头,好一会儿,等到小木匠以为她在哭泣的时候,苏慈文却是抬起了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大哥,他对我现在手里面的几个商行和厂子很感兴趣,跟我爹说了好几次,想要让我交出来,毕竟女儿总是要嫁人的,振兴苏家的产业,还得是他们,这也是他们男丁的责任……” 苏慈文与小木匠大致讲了一下苏家现如今的内部矛盾。 其实事情也并不复杂,苏三爷子女很多,除了家中的,外宅也有人,不过最出息的也就这几个。 他大儿子叫做苏慈兴,很早就跟着苏三爷打理生意了,上海滩这边的不少产业,都是他在主持;另外还有一个小儿子苏慈远,是留法归来的,目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