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揽着小木匠的肩膀,拉到了一边,随后低声说道:“文肃,这事儿本不该对外宣传的,不过你是自家人,说了也无妨,不过你不要跟别人说就是了——鹰王旗的胡和鲁,你应该是认识的吧?” 小木匠点头,说对,跟他算是……有点交情吧。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与胡和鲁的关系,所以只有用“有点交情”来讲。 这时二叔的脸上,则露出了很是奇怪的表情,低声说道:“这个胡和鲁,他妈的真是个色中饿鬼,他盯上了那个拜火教的火凤凰,然后半夜跑到我们这儿来,想要跟火凤凰发生点什么。我们的人当然不同意,不过碍于鹰王旗和那家伙父亲的面子,最终还是没有坚持,没想到那家伙实在够弱智的,居然被原本给全身五花大绑的女刺客给撂倒了——最后的结果,是女刺客跑了,而胡和鲁那小子,被人弄成了太监,昏死在那里……” 太、太监? 小木匠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低声说道:“这么狠的么?” 二叔显然也是有些蛋疼,骂道:“那小娘们下手是真的狠,没轻没重的,现如今胡和鲁在我们这儿变成这样,就算是没有我们甘家堡的责任,也说不清楚,只有把那什么热巴给抓住,交给鹰王旗来撒气才行——行了,我不跟你说了,忙去了……” 望着二叔匆匆离去的背影,小木匠下意识地往裆下摸了一把,想着如果是自己受了这打击,该怎么办? 这事儿还真的不能想,一想起来,就是各种绝望。 妈的。 不过他对于胡和鲁那家伙,其实并不同情,那家伙虽然与他和好了,但那是给吓的,并不能说他有多么的恭顺——事实上,胡和鲁行事乖张,性情暴戾,先前在燕歌镇,大张旗鼓地盗马且不必多说,后来还想通过麻龟寨要他性命,简直就是个混世小魔王来着。 现如今遭此重创,都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所以小木匠以旁观者的心态来对待,反倒是没有太多好担心的。 他又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其中他认识的,便有好几个,甘文明也来了,瞧见他,与他打了招呼之后,便走进去了。 而随后,负责人过来清场,让无关人等离开,小木匠瞧见,想了想,决定也别在这儿添乱,直接回去得了。 次日清晨,那负责招呼小木匠的丫鬟来敲门,说过一会儿得去演武堂报道。 小木匠昨夜回来之后就没有睡了,想了一夜,精神有些疲倦,当下也是去洗了一个冷水脸,激灵一下,没有那么萎靡。 洗漱完毕之后,他往演武堂走去。 其实去那儿也没有啥事情,就是甘家堡本家三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子弟,都得去那里习演修行,而且还有供奉讲课,培植甘家堡新生代的势力。 小木匠虽然刚刚回返甘家堡,但长辈们事情太多,还不如把他塞在这儿来待着,也能让他跟这一代的子弟们熟悉一下。 这事儿昨天就已经说过了,小木匠一路找到了演武堂的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除了老堡主这一支的甘家子弟外,还有一些旁支与远房根骨和悟性不错的子弟,另外还有几个姑姑的儿女,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二十来人,挤满了房间。 小木匠昨日跟着甘堡主一起出尽风头,但这些新一代的子弟对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亲近感,大部分都只是过来与他打个招呼,随后便敬而远之。 小木匠并没有着急与甘家堡的这些人拉近关系,而是在旁边待着,多听少说。 因为讲师还没到,所以这些年轻人都在聊天讨论,说得最多的,便是昨晚的事情。 胡和鲁被阉割的事情应该是被严令保密了,但女刺客跑了的事儿还是传了出来,小木匠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才知道闹腾大半夜,结果那女刺客到底还是没有找到。 有人说是逃了出去,也有人说可能还躲在甘家堡某处地方,更有人说可能混在了昨日的宾客里面,被人给包庇起来了。 消息灵通的,则悄声说道:“那女贼的逃离,好像跟鹰王旗有关系呢……” 这话儿说得众人猜疑不断,而这个时候,甘文明、甘文芳兄妹走了进来,作为甘家堡堡主的子女,两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与追捧,一众年轻子弟纷纷上前,与两人打着招呼。 甘文明的心情显得不是很好,走过来,告诉大家,说今天讲师临时有事,所以课程要改日了,今天则放假,但有一部分人得参与搜查工作。 众人欢呼,随后围到了甘文明面前来说话。 乱七八糟的言语中,突然有人聊起了一件事情来,说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