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茅山对于世俗之事干涉得并不多,这几十年间,一直都在封山闭关,只有少数弟子在外行走,故而虽然名声很大,却一直充满了神秘之感。 它的存在感,反而不如龙虎山这种拥抱朝堂和世俗的宗门来得明显。 倘若不是这位妙音法师将事儿闹得如此大,而且有恰好在金陵这地界的话,说不定茅山也未必会理会。 这件事情,说得上是皆大欢喜,唯一不满意的,是来自东北的狗哥。 他显然对那位帅得让妹子合不拢腿的尚正桐很不信任,虽然没有直接跳出来反对,但也回头,低声与小木匠说道:“你等着看吧,肯定要出事的,我跟你讲,小白脸从来都不能相信……” 不过既然抓住妙音法师的李梦生都点了头,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立场去反对,只有私底下抱怨一番。 有了尚正桐以及龙虎山出头,还有茅山的存在,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简单许多,那些趁乱闹事的人被一一拿下,而随后,跟着妙音法师的这些人被暂时限制行动。 因为他们需要被甄别,一部分是无辜的佛门弟子,譬如青鸟禅师,以及几个被请过来讲经的高僧大德,此番过来,只不过是帮忙的;而另外一部分,则的确是与妙音法师和梅五先生的手下。 前者从头到尾,都在旁观,即便是被控制住,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而后者则多部分或者反抗,或者逃走,还有一些人则心怀侥幸,留了下来。 这些事情极为繁琐,而且审核不易,好在尚正桐有处理此事的经验,所以倒也没有太过于抱怨。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安抚一众社会名流,以及江湖同行。 这些事儿,都有人负责,倒也用不着小木匠来操心。 他待事情基本稳定之后,在人群之中,又找了一回,终究还是没有发现那福等一伙人,不知道他们是在何时离开,而自己是否被人给认了出来。 一想到张启明可能知晓自己在这儿,并且在找他的时候,小木匠就感觉到有些头大。 那家伙要是真的怂一点儿,或许就直接消失,天涯海角,难以寻觅。 又或者,张启明觉得依靠着前清复国社的势力,能够将他给拿下,并且逼问出《鲁班全书》,说不定还会翻过来,对他觊觎。 这些都是说不清楚的事情,而小木匠此番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终究还是有些失望。 人群散去,小木匠将刀收鞘,坐在一块石头上,忍不住地叹气。 这时王二狗走了过来,用脚刨了刨他,招呼道:“嘿,咋了又,唉声叹气的,搞得好像我死了一样。” 瞧见这个天性开朗的哥们儿,小木匠的坏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咧嘴笑道:“你倘若是死了,我就不会叹气了,而是烧三炷香,感谢一下上天,把你这土匪祸害给收了去。” 王二狗得意洋洋地说道:“嘿,你这话说得好,俗话说了,’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老子就是那活千年的祸害。” 小木匠问他:“你怎么过来了,刚才不是在跟那几位龙虎山的道长交流么?” 他刚才过来找人的时候,瞧见王二狗去与龙虎山的人套近乎,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不过瞧见王二狗的脸色,感觉好像不是很顺利的样子。 果然,王二狗一听小木匠提起“龙虎山”,立刻就开启了吐槽模式来:“我本以为龙虎山几十代的张天师,做了那么多届的国师,本应该是有点儿主意和想法的,结果一聊,白瞎,一个个都是帮势利鬼……” 小木匠听他把龙虎山说得如此不堪,有些不信:“不可能吧,我可瞧见人家对你是客客气气的?” 王二狗一挥手,说道:“虚伪而已,我跟他们讲,说那个姓尚的小白脸,看着儒雅斯文、白白嫩嫩,但实际上包藏祸心,伪君子一个,他们不但不信,还把我给轰出来了。你说说,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小木匠忍不住翻了白眼,说:“人家尚公子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至于去争这个嫌气?” 王二狗听了大怒,说尚公子?难道你也觉得那小子不错? 小木匠瞧见他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说道:“我虽然不认识那位尚正桐先生,但听风评,似乎还行;具体的我不评价,因为他也没有做什么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