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秦蓦如实回答。 双手捧着头,谢桥心中头一次生出挫败感。 他的味觉出问题,定然是药方子哪里出现问题。 “秦蓦,我可能是个假大夫。” 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丈夫,一个个,她束手无策。 医宗宗主。 这几个字,就像个笑话。 手一紧,秦蓦的手包裹着她的手。谢桥抬眼抬眼望去,便听他说:“你只是肉体凡胎,总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事事都难不倒你,岂不是神仙了?” 谢桥捏着勺子的手指泛白,秦蓦的话,无非是安慰她罢了。 “如果不能医好你,我这宗主的头衔,名不副实,会自动引咎辞职。”谢桥等秦蓦用完膳,随后替他检查,一切都正常,找不出他为何会失去味觉的原因。 谢桥又将自己关进药房里。 —— 另一边,却是另一幅场景。 郑亦修同郑裕德出征。 姬瑜在外买菜,正巧撞见夹道相送的百姓。耳边传来他们的说话声,当听见郑亦修几个字的时候,姬瑜忍不住凑上去送郑亦修一程。 一眼,便看见气宇轩昂,俊美秀逸的郑亦修,姬瑜攥紧了菜篮子。等长长的队伍离开,众人散去,她仍旧站在原地,似丢了魂儿一般,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股推力,姬瑜重重摔在地上,菜篮子甩了出去,里面的菜掉了出来。 姬瑜顾不上疼痛,立即站起来,捡起菜篮子,将菜装进去。这才回头望去,撞倒她的人已经远去。怔愣了一下,嘴边扯出一抹苦笑,拍了拍身上的脏污,回了常家。 常家是殷实的大户人家,姬瑜嫁过来的时候,正好分家。 她的夫家被分出来,搬离主家。 即便如此,手里也有不少家产,只要好生经营,也算的是个富户。 可常序却是没有经商的天赋,投资多是失败。他又好高骛远,不愿脚踏实地。小的生意看不上,大的吞不下去,与人合伙一同做,却被人卷了银子跑路。 这一两年来,家业败去大半。常序为人越发的阴鸷、易怒,动辗打骂人。 常夫人她的舅母,为了节省开支,潜去大半奴仆,厨娘与厨房里的杂役还是有的,可买菜的差事依旧落在她的头上。 美其名曰:外人会贪了银子,你这当大少奶奶的人,日后要掌家,便实现体验生活,免得日后奴才贪墨,昧了银子,心中没数儿。 姬瑜苦不堪言。 “大少奶奶,您回来了?”后门守门的婆子打招呼,眼睛睃向篮子,“大少奶奶,今儿个这菜瞧着有些坏,您买的是折价的菜?哎哟,您负责买的都是府上主子吃的,菜自然得要是上乘的,做出来的口味才不会差。这些个菜,就算是给奴才们,也就是能够将就罢了。当心夫人撞见了,又得一顿数落您。银子没有少给,菜却是看不过眼的东西,扔了喂狗也遭嫌,又得说您抠银子藏私。” 府里的下人与常家夫人一个嘴脸,瞧出姬瑜是个软包子好拿捏,也敢当主子一般给她排头吃,丝毫没有见了主子的尊重。 姬瑜没有理会,越过婆子往府里走,菜是被摔坏了。 婆子说得对,她不能给常夫人瞧见了,不然有得吃一顿骂。 姬瑜浑身透着浓浓的疲倦来,这样日子,没有头,令人生出了绝望。 “你站住!” 常夫人尖锐的声音骤然响起。 姬瑜浑身一僵,咬着唇,到底是不敢再走。 “你今儿个买的什么?序儿要吃野猪肉,你买了么?盈姐儿要吃水晶肘子,你买了肘子么?……我告诉你多少回,买青菜要买嫩的,叶子新鲜好的,你买的都是什么鬼东西?都焉了,上面都是洞,你喂猪啊!你买的这肉是剩下卖不掉的吧?肥的比精肉多!肘子呢?肘子你怎得没买!” 常夫人尖酸叫骂的声音,响彻常府,奴仆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我给了你五两银子,你说还剩下多少?”常夫人嫌弃的挑拣着道:“这里头撑死了二两。”劈手夺过篮子,砸在地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