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意外。 柳氏在一旁垂泪,怜惜容姝。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可却不知如何启口。 死者为大,无论她生前做过多少恶事,也该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如此,便耽误容姝的姻缘。 容生垂着头,站在一旁。抬眼看着愁眉苦脸的父母,扫一眼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容姝。攥紧拳头,出声道:“父亲,祖母关在院子里,外人都不知她的情况。三姐还有两个月便要出嫁,祖母的事情搁在前面,她要守孝,暂时不能成亲。儿子有一个提议,瞒下祖母的死讯,与苏相商议将婚事提前,三姐回门之后,再寻机为祖母办葬礼。” 容誉想也不想要拒绝。 容生继续说道:“死者为大,我们如此作为对祖母不尊敬。可活着的人才是主要,祖母她会体谅。” 柳氏也附和道:“前几日我来探望母亲,她提起姝儿的婚事,当时说让我接她出去观礼,她给姝儿备了嫁妆。她生前疼爱嫣姐儿、姝儿,定不会愿意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姝儿的姻缘。” 容誉苦笑一声:“母亲的死,极大可能是一场意外。曹嬷嬷如今不知所踪,谁能够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如果瞒下来,到时候消息走漏,你让姝儿如何做人?她的脊梁骨会被世人给戳断!” 柳氏心中一惊,正欲问清楚,便见她派去的人跌跌撞撞的走来,脸色惨白:“夫夫人,国公爷他薨了!” “什么?!” 众人齐齐变色。 容誉身形一晃,两眼发黑,手扶着桌子稳住身子,交代柳氏:“你在这里守着,我与大哥去父亲那儿看一看。” 容阙已经先一步,去往紫竹院。 屋子里,燃着半支烛火,在森冷夜风中苟延残喘。 容阙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辅国公。 桌旁的凳子,倒在地上。 他身边一把沾血的匕首,散发着凛然寒光。 容誉面色发白,红了眼眶,跪在地上,与容阙两个人,将趴在地上的辅国公扳正,抬到床上。他的身子也已经僵化,死去多时。 容誉脚下一个踉跄,踢开倒在地上的凳子,几个血字映入眼底。 容誉脚步一顿,率先将辅国公放在床榻上,复又去看地上的字。 李家将,容 最后一个字并未写完,一个单人旁。 容华? 这个名字,猛然在他脑中闪过。 容誉心中震惊,陡然转头去看容阙,他手里拿着白绢布擦拭辅国公嘴角的血渍。 “发现端倪了?”容阙走过来,父亲的死,分明是他杀。 母亲的死,不用仵作,基本也能够断定! 容誉眸光沉凝,默然不语。 他一直都知镇国公手里的军队在父亲手里,而今他留下这几个血迹斑斑的字,无不在暗示着杀他之人的动机。 只是,谢桥 当真是她么? 容誉拿不准。 并非是他不信任谢桥,若只是死父亲一个人,他可以想是栽赃陷害。可母亲与谢桥有化解不开的仇怨。 当初曹嬷嬷便跪请谢桥,将她发落到庄子上,谢桥依旧留着她在母亲身边伺候。 母亲院落里的人,都是谢桥一手安排。 曹嬷嬷若是未曾得到她的准许,她又如何能逃走? 越想,容誉越觉得谢桥有极大的可疑。 “怎么可能?”容阙看清楚地上的字,脸色骤然大变,满面怒火:“绝不会是容华!” 容誉皱紧眉头。 容阙知道容誉这是不信,冷声道:“你以为容华为何会对二房颇多照顾?容生仕 第二百二十四章 常乐异样 夜凉如水。 幽深小径旁挂着宫灯,昏黄的灯火宛如萤火,夜风中飘摇。 谢桥踩着大风刮落的残花,带着清雅的香气,踏进灵堂。 灵堂里,香烛氤氲的烟雾袅袅飘散在空中,熏染得口鼻发涩,心口沉闷。 阴风阵阵,白纱漫天飞舞。 一抹白影荡入容霖的眼中,顿时毛骨悚然。陡然抬头望去,谢桥幽深的眼睛撞入他的瞳孔中。容霖只觉得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明亮的烛光映照在她的眼中,立刻被吞噬殆尽,半分光亮不曾透出,弥漫着沉沉雾霭。 他有那么一刻,感觉到灵魂仿佛被吸附。凝神望去,便又似觉得她那双眸子宛如波澜壮阔的大海,包罗万象。心中的恐惧,怒火,被温和的海水给冲刷抚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