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我……” 皇后暗含警告,“容三小姐,想好之后再回答。本宫知道你是温良贤淑之人,定不会做出抗旨的事。” 容姝到嘴边的话,生生吞咽进腹中。惨白着一张脸,木木呆呆的盯着皇后。 她知道皇后请她进宫,便是想用她为饵,引谢桥进宫。 可她失望了,谢桥并未曾进宫。 她便将怒火全都撒在她身上,极尽折辱。 一旦她嫁给内廷阉人的消息传出去,谢桥定然无法坐视不管! 容姝再一次见识到皇后母子的卑劣手段,怒火中烧,愤懑不已,可是她不能以下犯上! 浓浓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容姝好不容易看见生的希望。如今被皇后这一言给击溃,破碎不堪! 尖利的指甲骤然扎刺在手心,挺直的腰背,颓然弯曲,神色漠然。 “臣女不敢。” 皇后看着容姝从震惊、愤怒、到黯然认命。仿佛一朵勃勃生机的娇花,经过风雨摧残的一地残花。皇后嘴角勾着一抹温和的笑:“你放心,宫门下钥前,她进宫,本宫不会为难你。之后,你与李公公的洞房夜,便在宫中度过。” 内侍公公没有等来惩罚,反而得来一个出自高门的女人,巨大的恐慌,变成巨大的惊喜,不知该如何反应,以至于脸色僵硬。 “李公公,愣着作甚,将你的未婚妻带下去。新房……”皇后指使一旁的施华:“给他安排一间独立的住房,今夜之后,本宫将他放出去,与容三小姐和美过日子,不必伺候本宫。” 容姝狠狠闭了闭眼,皇后用心险恶,她与阉人在外生活,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他们也会受人耻笑! “来人,将她带下去!”皇后脸色陡变,语气森寒。 殿外进来两个人,将容姝带走。 内侍公公确定皇后并不是说假话,惴惴不安的跟着离开。方才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皇后的声音:“机会只有这一回,本宫念在你尽心伺候的份上,给你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 李公公浑身一震,闻弦知雅意,转身跪在地上拜谢皇后赐妻之恩。 —— 容姝嫁给内监一事,如蝗虫过境之势,传遍大街小巷。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容姝经营一家酒楼,渐渐为人所知,反应过来,不免觉得可惜。 可有人深究,纷纷猜测容姝出身高门大户,虽然是和离之身,可嫁给寒门子弟为妻,并非不可。甚至她气运好,嫁给世家为继妻,抑或是哪家世家子看中,择选为妻。无论哪一种境况,都不可能是嫁给内监! 而宫中放出话,为皇后指婚,至于皇后为何指婚,也是迫不得已。 模棱两可,令人浮想联翩。 有人啧了声:“皇后迫不得已?莫不是逮着容三小姐与阉人吃‘对食’?” “你休要胡说,容三小姐是何人?至于会与一个阉人……”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你还别说,听说那阉人长得极为清秀。容三小姐再好,她也是和离过的人,哪能嫁给一户好人家?她如今开酒楼,自力更生,说不定有特殊的癖好。你没有听说过?她都同意与丞相家的傻子成亲,找一个阉人尝尝野味儿,寻求刺激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她又不是雏儿,元红早没了,隐秘些谁知道?只怪她倒霉,给人逮着了。若知她这般放荡,我便好摸入她帐中,做一回裙下之臣……”浪荡子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嘭—— 话未说完,硬梆梆的拳头,劈头盖脸落在他头上,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隐脸色青黑,他未料到与人在酒楼饮酒,出来铺天盖地都是有关容姝的传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