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看向一旁的纳兰述与纳兰清羽,眉一皱,询问道:“不知将军寻我有何事?” 纳兰清羽已经够难堪,她自心底看不上沈氏,她要向沈氏道歉,自然不会要爹爹在她面前放低姿态。 “沈夫人,我为庄子里一事给你赔罪。”纳兰清羽丢了丑,为告诉纳兰述她真的知错,拖着受伤的腿,深深弯腰给她赔礼。 沈氏立即后退,避开她行的大礼。 纳兰清羽面色微微发白,望着沈氏,眸子里的神色却显得颇为诡异。在沈氏来不及开口的时候,双膝跪地:“如此,沈夫人可愿原谅我?”拢在宽大袖摆中的手紧捏成拳,这一跪地,她似乎听到尊严崩塌的声响。 沈氏面色一沉,纳兰清羽如何是来给她赔罪?她是打着赔罪的幌子,将她逼到绝境! 她本就无碍,他们诚心赔罪,她若明事理,该大度接受。可方才纳兰清羽行大礼,紧接着跪在地上,将她从有理的位置推到无理的处境之中! 果真,纳兰述的面色微微一变。 沈氏并未错过纳兰清羽跪下的一瞬,撇向纳兰述那一记眼神,心中了然,只怕纳兰清羽心不甘情不愿罢! “纳兰小姐,你这是要折煞我!”沈氏避开她,并未说原谅,也不曾扶她起来。转而对纳兰述道:“将军,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与宝儿无碍,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纳兰清羽嘴角的笑凝固,脸色僵硬。 沈氏她不该大度,扶她起来? 可沈氏却是却当没有看见一般,她这一跪,沈氏不表态,也不好起身,否则便让沈氏扭转形式,她的算盘要落空。受伤的腿跪久了,便如针扎刺,疼痛难忍。 纳兰述听闻沈氏的话,也觉得纳兰清羽这一举动,像在逼迫沈氏,不妥当。 沈氏的态度,他看在眼中,许是因纳兰清羽的作为而动怒,他也不便唤她起身。 “她赔罪是应该的。”纳兰述坐在一旁,看一眼纳兰清羽额间渗出的冷汗,移开视线,落在别处进门的秦蓦身上。看到他身边容貌并不出色的谢桥,颇感意外。 纳兰清羽背脊僵硬,她之所以如此,还有另一层意思,便是想要在秦蓦进来之前,给沈氏赔罪,这样他也不会瞧见自己的狼狈之态。 可如今,情况更加尴尬难堪。 齐氏见到跪在地上的纳兰清羽,仿佛看见她自己给沈氏赔罪,会是怎样的情景。捧着热茶的手,紧了紧。 “沈香惠,纳兰小姐如此诚心给你赔礼,你当真不计较,为何不将她扶起来?”齐氏冷声质问道。 沈氏心中冷笑,做一个好人太难,规矩行事,被人设计,吃了暗亏,不能够计较,还要大度的笑着说她无事,不必记挂在心上。 当她真的有事,早已没有命在! 沈氏觉得很累,贤妻良母,这几个字,让她受太多太多的委屈。她并非良善之人,也并非大度之人,别人反倒觉得她好欺负,并不将她的好放在眼里。所以,何必装贤良大度? 她的宝儿经受的苦,令她醒悟,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改变! 沈氏并不回答她的话,毫不留情地说道:“将军夫人来此不会是与纳兰小姐一样,给我赔罪?” 齐氏心口一滞。 郑远修看着齐氏突变的面色,想说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说伤情分的话。转念记起纳兰清羽的那句话,“香儿,母亲怎么能给你一个小辈赔罪?她来是看看你们母子可安好。” 沈氏冷笑一声,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你来是送和离书?现在给我罢。” 郑远修心中钝痛,她是铁了心要和离?“我不会与你和离,你打消这份心思!” 沈氏这一回,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拂了拂裙摆上的拂尘,在纳兰述边上落座,挑眉说道:“将军夫人既然是来道歉,赶紧的,我等下要照顾孩子,没空。” 齐氏紧咬着牙关,脸颊急剧的抽动,面色青狞,“贱人,你也配!” 沈氏浑不在意,对一旁的冰月说道:“你回去告诉将军,将军夫人身份高贵,我身份卑微,受不起她的赔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