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二人倒是有缘,前后脚过来。 “不早说。”兰阳扔下手里的扇子,驾轻就熟的朝秦蓦书房而去。 谢桥跟着走过,只见柳自清站在月亮门,清冷的面容俊美秀逸,身子颀长,静静地望着向他走去的兰阳。 林荫两旁的紫薇花,落花缤纷。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强烈的色彩对比,宛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 “郡王妃。”半夏低声唤道:“您还不曾安排郡主在哪间屋子住下。” “木槿居。” 半夏立即带着人去往木槿居。 谢桥收回视线,转身去往无字楼,推开门,如血残阳辉映满室。 啪嗒—— 寂静的室内传出东西碰到在地的声音。 “谁!”谢桥目光锐利的看向室内,屏风处倒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被定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细看下,黑色影子微微颤动。 谢桥瞥见一抹湖绿色的裙摆,眼中的厉色隐去,提脚缓缓走进内室。 只见白芷面色惊惶的绕出屏风,手中捧着粉彩瓷瓶,瓶口缺一道口子。“郡……郡王妃,奴婢打扫时,不小心碰着了。” 谢桥目光落在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眸子无波无澜,面色平静:“不过一个瓶子罢了,瞧你吓的。”捻着帕子的手,朝她额头伸去。 白芷浑身颤栗,惊得朝后退一大步。 谢桥眉头微拧,收回手道:“白芷,你怎么了?最近心神不宁,有何难处与我说。” 白芷脸上的表情僵硬,谢桥的声音越柔和、关切,她心里头便越慌,唇被她咬破渗出丝丝鲜血。垂着头,盯着鞋尖,似鼓起莫大的勇气,哭诉道:“郡王妃,奴婢对不住您!蜀王妃她收买奴婢,奴婢一时糊涂心动了,差点害了您!”说罢,拿出一袋银子与药包,放在桌子上道:“药包蜀王妃吩咐奴婢放在您的药房里,银子是可的许的好处。” 谢桥目光微微一动,目光落在桑皮纸包着的药粉,微微笑道:“为何又醒悟了?” 白芷扑通跪在地上:“郡王妃待奴婢极好,只是奴婢肖想郡王,即便郡王看不上奴婢,抬姨娘后,便能够衣食无忧。您并不打算让我们做陪嫁,心里一时想左了,险些被人利用。奴婢听信蜀王妃的话,害了您,我们做奴婢的也讨不得好。” 谢桥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置之死地而后生? 倒是聪明伶俐,怕是蜀王妃事迹败落,她有所警觉,所以就先招供,道出她的无奈。 这药到底有没有放,蜀王妃并未让人搜查,她也就不得而知。 只是,白芷此人,到底是不能再留了。 白芷被谢桥那轻飘飘的一眼,看得头皮发紧,不敢有任何的退怯,抬起头直视谢桥,掌心却是一片湿濡。 她的确鬼迷心窍了! 险些被蜀王妃蛊惑去! 郡王府里的女主人失势,又哪里还轮得到她的出头? “白芷,你为我去做一件事。”谢桥幽幽地说道:“蜀王妃她中断肠散,我配好解药,你给她送去。”袖中拿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 白芷心尖儿微微颤动,还是去了。 半夏安置好兰阳带来的人,过来回禀,正好与白芷擦肩而过,不禁多看白芷几眼,她身上单薄的夏衫已经被汗水给浸湿,脸上苍白近乎透明。 “郡王妃,白芷她举止反常,在您的床褥下塞了东西,后来又拿出来,藏进自己的屋子里。半夜里去过一趟药房,不知道找什么药吃了。”半夏将白芷的一举一动道出。 谢桥眉头紧拧,掀开床褥,空无一物:“其他地方都找了?” 半夏点头。 谢桥觉得白芷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只怕放在床褥里又拿出来,故意做戏给半夏看,迷惑住她,为今日请罪之事做铺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