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仰头逼回涌出的泪水,当年她有多恋慕皇上,高嬷嬷比谁都清楚。她最艰难的日子,并未让她干半点活儿,她竟这样回报她! “夫人……”高嬷嬷心中害怕,害怕容秋会处置了她。心知容秋对亲近之人最为心软,砰砰砰的磕着头,地上血印在银白的月光下,触目惊心。高嬷嬷却不知痛疼一般,一下比一下重,嘴里求饶道:“饶命啊!夫人饶命!老奴知错,后半生做牛做马伺候您!” 朱氏如何不知高嬷嬷的心思?她与邓氏害苦了她的女儿,就算容秋答应,她可不答应! “秋儿,你这辈子的前程毁在这刁奴手中,切莫要心慈手软!”朱氏厉声道。 容秋的确下不了手,可放过高嬷嬷,她心里也不甘心。闭了闭眼,深吸一口,道:“母亲,交由你处置!” “夫人……不要!”高嬷嬷见识过朱氏的手段,浑身籁籁发抖。 “把她拖下去,杖责一百!”朱氏声音阴寒,透骨的冷意,令一旁的邓氏生生打了寒颤,触及到老夫人阴冷的目光,邓氏双腿发软。喃喃开口:“母……母亲……” 朱氏心中冷笑,眼底闪过嘲讽,枉费她将邓氏当作亲闺女一般疼宠,孙辈里偏疼容凝。 她却是害惨她的女儿! 当初对待李氏那般心狠手辣,何尝不是为了容秋这桩官司? “明日让太常将你接回去!”朱氏容不下任何算计她女儿的人! 邓氏扑通跪在地上,泪眼婆娑道:“母亲,我知错了!当年是鬼迷心窍做下糊涂事!您不能让父亲将我接回府!”她没有想到朱氏竟是起了休掉她的心思! 卫氏做出淫贱之事只是关进家庙,而她十几年前犯下的错事,以为不痛不痒的处置! 朱氏心意已决。 邓氏哭求道:“母亲,不能送回去,老爷她离不得我……” “母亲,慧心犯了什么错事要让儿子休了她?”容霖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与容阙、容誉匆匆而来。 “她害得你妹妹声名扫地,险些将她逼死。这等毒妇,辅国公府容不下!”朱氏眉宇间透着凌厉之色,浑浊的眸子里布满嫌恶厌弃。 “母亲,不能休!”容霖劝慰道:“秋儿如今不是好端端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既然已经过去,何必再提?”心里却是怕邓氏因此而怀恨在心,将他的丑事抖出去。 “霖儿!”朱氏眉心跳动,脸色阴沉,似乎对他这话难以忍受:“你竟是这样做哥哥?” “母亲,若非秋儿害得她落胎,也不会做糊涂事,并没有生出害人的心思。倒是您做的事比起慧心有过之……” “啪——” 容霖捂着脸。 朱氏手颤抖的指着容霖,怒斥道:“你维护她,竟指责你母亲!” “母亲,我……”容霖正欲辩解,朱氏却是不耐的摆了摆手:“不必多言,你们都已经大了,我管不住你们。要么你休了她,要么你们搬离辅国公府。” 容阙道:“快向母亲赔不是。” 容霖扶着暗自垂泪的邓氏,眸子里的光芒明明灭灭,不知在寻思盘算着什么。 谢桥讥诮道:“果真是好大哥,三叔自个都不及,你倒比他还急。莫怪你替他……” “闭嘴!”邓氏突然扑过来捂住谢桥的嘴。 谢桥侧身避开,抓住她的手冷笑道:“你如此维护三叔,感念他不休你的恩情?你可知他为何不休你?” “住口!你住口!”邓氏捂着双耳,不愿听她说的话。 “三婶娘,不要再掩耳盗铃。你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解决掉我,无非是因我拿住三叔的把柄。与自己的大嫂私通……乱伦!”谢桥看着骤然变色的容霖,含笑道:“三叔,你莫怪侄女不顾及叔侄情份,若非你设计我在先,我也不至于揭你的遮羞布。” 邓氏与太子联手,可都是听从容霖的指使! 太子狂妄自大,如何会与一介妇人商议算计一个女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