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却认定秦蓦是害她! 盘腿坐在他的对面,秦蓦推来一壶酒。谢桥顾自斟一杯,色泽金黄,微微一怔,浅抿一口。酸甜可口,并不浓烈。 “梅子酒?”谢桥喜欢这口味,不禁连饮两杯。 “嗯。”秦蓦见她当茶水饮,剑眉一蹙,提醒道:“果酒虽易入口,后劲却强,你莫贪杯醉了。” 不知是酒起的作用,还是秦蓦这一番话,谢桥面色似涂抹胭脂,染上一抹羞红。连忙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年幼时,我与师兄一起偷师傅的酒吃。师兄最多只许我饮三杯,其余都进他肚子里,背锅的人总是我。”手做了一个厚度,埋怨道:“师傅罚我将这么厚的医经背出来,不背出来便饿上两顿。” 秦蓦侧首看着她,眉眼含笑,嘴里虽是抱怨,却显见得很愉悦。 不禁回想起他与秦玉小时候的情形,紧绷的面色,透着些许的轻松。 “好在他有良心,偷偷给我送吃的。”谢桥轻叹一声,语带清愁的说道:“可惜,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 秦蓦自嘲一笑,将桌上的点心推到她的面前:“尝尝这枣糕,还不错。” 谢桥捻起一块,浅尝一口,甜中透着丝丝酸味儿,倒是合口味,不知不觉吃了两块,笑道:“酸枣糕?”见他点头,谢桥擦掉指尖糕屑,皱眉道:“你妹妹她身体没有病,而是这里。”手指着心口的位置。 秦蓦抬眼看向她,便听她说道:“她常年缠绵病榻,不与外人接触,受病痛折磨,心理上很敏感、孤独,渴望得到关怀。一旦受到冷落独处时,郁郁不欢,喜欢忧思。若有人利用她这一点,很容易操控她的心理。”顿了顿,继续道:“而她一旦听信旁人灌输给她的信息,那么便会偏执难以扭转。” 秦蓦听的入神,心有所悟。 谢桥望着楼下绿柳如丝,随风而扬,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蓦面色冷峻,浑身仿佛被冰雪笼罩,冷嗤一声:“他以为利用秦玉……便能要我性命?” “你放得下秦玉?” 秦蓦冷笑更甚,并未多说。只是眼中带煞,手背青筋狰狞,手指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掌中酒壶当作秦淮头颅一般捏碎。 谢桥隐隐猜测到利用秦玉之人是谁,眼中闪过苍凉。利益之下,亲情多寡淡! 收敛思绪,谢桥想起她来郡王府的要紧事,声音清冷:“容嫣有蹊跷,她知晓太多隐秘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嫁给太子前所作所为,早已遭受太子厌弃,可最后将太子笼络住,想必她手中还有底牌。”随即,将墨砚一事一并道出,忧虑道:“只怕当初她在你书房里发现皇宫地势图之事,会告诉太子。”眼中闪过懊恼和一丝关切之色:“你日后定要小心她与太子。” 秦蓦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关切,心中的阴霾似一扫而空,不禁哼道:“跳梁小丑罢了!” 心中却是想起玉倾阑那日的话,瞥了她一眼道:“蓝玉是我的人,你有事可以找她。”沉吟片刻,觉得不妥,若是出现紧急情况,蓝玉恐怕来不及:“若是可以,将她调到你的院子里当差。” “洗衣房里的玉蓝?”谢桥皱眉,她还寻思着将人打发了。 秦蓦嗯了一声,正要叮嘱一番,蓝星回禀道:“军中传来消息,请您速回。” “天色不早,我该告辞。”谢桥起身离开。 秦蓦吩咐蓝星送她回府。 蓝星抱一坛酒放在马车桌子上,还有一包点心。 谢桥一怔,透过窗帘间隙望去,只见他坐在马上,长发漆黑,一袭墨袍映衬得他冷漠的眸子更为幽邃。 马车缓缓行驶,他策马随行。 谢桥静静的凝视他片刻,收回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梅子酒与点心,心头隐隐发热。 ……M.bOWUcHINA.cOM